清晨日頭尚未高升,馬場就傳來奔騰的響動。
今天陛下坐鎮,凡王公貴族家的適齡男子,皆可參加一應比賽,騎射、圍獵,蹴鞠馬球等等,主母娘子們便坐於蹴鞠場兩側的高台帷幕下,躲風躲陽都好。
劉錦舒仍舊喜歡黏著宋照寒,但這種場合必然不能讓她胡來。
其實劉錦舒也想有個自己的圈子,奈何她實在太“出名”了,女娘們都有些避之不及。
劉錦舒心裡氣,又自我安慰沒關係,還有盧豔豔給她當墊背的。
誰料中午的一場蹴鞠比賽,盧豔豔頭綁紅巾,跟護寧將軍家的女兒配合天衣無縫,贏了比賽。
那護寧將軍的女兒自小不愛琴棋書畫,就愛舞刀弄棒,護寧將軍也縱容,以至於跟不少閨閣中的女娘格格不入,盧豔豔倒是對她胃口,比賽結束,兩人還在一旁閒聊了一陣。
盧豔豔出了彩,不少人感歎永安侯也不是時時眼瞎,這同樣抬進來的妾,雖出身貧寒,但也不是奴籍,瞧著灑脫大方,還不錯。
這些話幾經輾轉就到了劉錦舒耳中。
林相宜眼睜睜看她撕裂了一個帕子,上麵鴛鴦散落,各自凋零。
而宋照寒這狗男人更是兩眼放光:“豔豔,你蹴鞠竟然踢這樣好。”
本以為是朵菟絲花,不曾想玩起蹴鞠來利落乾脆,前後反差讓宋照寒有些著迷。
盧豔豔作嬌羞狀:“妾來自民間,年少時接觸過,原以為忘了,卻也沒那麼生疏。”
“哪裡生疏了?”宋照寒誇讚:“很精彩!”
一聲脆響,是劉錦舒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
她眼底蓄積著水汽,楚楚可憐,曾經這一招屢試不爽,但還是那句話,等宋照寒自行打破禁錮,開始品嘗這世間萬種滋味的時候,劉錦舒就不免顯得寡淡。
“不舒服嗎?”宋照寒語氣很淡。
不等劉錦舒開口,他補上一句:“不舒服就回去。”
劉錦舒咬著牙:“妾沒事。”
“沒事便不要出這種小錯。”宋照寒提醒:“既然出了門,便要顧慮永安侯府的顏麵。”
“妾明白……”
劉錦舒自然不可能回去,而她自劉錦珍死後住進侯府,便心比天高,覺得一切都唾手可得,所以這些年毫無長進,倒是想露兩手,奈何實力不夠。
林相宜輕搖團扇,看著靶子被抬上場地,換比賽了。
不知誰喊了聲“永安侯!”
宋照寒站起身,意氣風發地前去。
去丟人嗎?林相宜心想。
宋照寒在學府時騎射就一般。
他確實是去充數的,第一輪就跟一群酒囊飯袋一起被淘汰了,隻因在被淘汰的人中還算不錯,被人稍一恭維,便沾沾自喜起來。
林相宜瞥了一眼,在心裡鄙視。
一聲嘶鳴,第二輪比賽就要激烈很多,方啟鳴一馬當先,平時吊兒郎當的公子哥,認真起來像模像樣的,連射三箭,雖稍稍偏離靶心,但也有真才實學,引得一陣喝彩。
陸續上場的青年不少,他們賣力施展,為的是在陛
宋照寒又回來了。
劉錦舒趕在盧豔豔之前遞上帕子,柔聲:“侯爺辛苦,出了好多汗。”
實際上盧豔豔動都沒動一下。
宋照寒接過,下意識看向自家女眷,盧豔豔對上他的目光立刻一臉欽佩,劉錦舒不用說,而林相宜……
林相宜撐著下顎,似乎被賽場上的激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