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照寒先去了趟流光院,婢女說她來了儀棠院,便跟了過來。
宋照寒垂眸看著盧豔豔:“你最近這些花樣,都是跟夫人學的?”
“侯爺說的哪裡話。”林相宜輕笑:“豔豔想著您要去繁花閣,便來找妾身逗趣解悶,這不過是我們彼此欣賞,互相拿出來獻醜罷了。”
“這還叫獻醜?”宋照寒攬上盧豔豔的腰,眼神仍舊盯著林相宜不放。
盧豔豔敏銳察覺到,趕忙開口:“侯爺,妾累了,我們回流光院吧?”
宋照寒最後上下打量了番林相宜,應道:“好。”
盧豔豔轉過頭,同林相宜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流光院的主屋內,婢女奉茶,盧豔豔去沐浴,等回來,她在香爐中點燃了一味清神香,香味很快自然散出,令人舒緩了不少。
“這香……是夫人那邊的吧?”宋照寒問道。
“是,之前妾頭疼,夫人送了妾一些,妾用著甚好,侯爺覺得呢?”
宋照寒模棱兩可:“儀棠院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他的聲音低緩的,幽沉的,好像還沉溺在某種情緒中,盧豔豔莫名汗毛倒豎。
“豔豔,你覺得我跟夫人,關係如何?”
盧豔豔壓下心頭湧現的驚訝跟厭惡,低聲說:“舉案齊眉。”
“是啊。”宋照寒好似感歎般:“她乃我的正妻。”
盧豔豔十分鄙夷,現在知道是正妻了?
房間內除了他們兩個,再無旁人,林相宜不想等了,盧豔豔也不想傷及無辜,所以讓婢女全部退出。
這自然不是一般的清神香,而她服用了林相宜提前給的解藥。
也不是林相宜拖延,丹藥好說,但這慢性毒藥,她必須謹慎再謹慎,宋照寒是個惜命的,七天一次請安問脈,但凡引起男人的一點點警惕,精通藥理的林相宜就會成為首要懷疑對象。
一夜平安。
宋照寒醒來也沒去前廳用膳,而是換了衣服出門。
摘星樓竣工在即,他跟工部尚書應酬不斷,恭賀之人一茬接一茬,宋照寒正是春風得意。
等天色全暗,宋照寒才被小廝扶著,搖搖晃晃回來。
“侯爺,是流光院還是繁花閣?”小廝詢問。
“嗯?”宋照寒辨識了一下,忽然輕笑一聲,推開了小廝。
林相宜卸下珠釵耳環,正梳著頭發,她視線一轉,落在了那支碧玉紅珠簪上。
她沒忍住,伸手撫觸著。
沈化夙瞧著不通風月,但是眼光還不錯。
今日這碧玉紅珠簪,叫朱玉娘都紅了眼睛,直問是在哪裡打造的,十分精巧好看。
房門被推開,林相宜正要吩咐珠月去休息,忽然敏銳嗅到一股酒氣。
她倏然起身,而宋照寒步子更大,已經壓了過來。
“侯爺?”林相宜後退。
宋照寒握住林相宜的肩膀,語無倫次又急切道:“你在等我,你一直在等我對不對?”
“侯爺您喝醉了!”
“我沒醉!我想了一天,我終於想明白了,你教豔豔那些,是因為你在乎我,你不便傳達的情誼,便借由豔豔傳達給我。”
林相宜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