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事兒，蘇秦逛街的心情直線下降。
孫暉停頓片刻，沉聲道：“而且根據目前的消息，丟了孩子的不止我們一個片區。去年到現在，秦城報失蹤人口案的共有2351件，其中十歲以下兒童失蹤的，占三分之二。”
說罷，二人都沉默了。
“目前刑偵大隊已經介入，我晚上就不去你家了。咱們吃個飯，我回派出所繼續乾。媽的，好好的孩子說不見就不見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非得找出來！”
蘇秦重重點頭。
“加油，我看好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直說！”
“嗐，還得仰仗咱們蘇律師。”
“客氣客氣。”
兩人相互逗趣，嚴肅的氛圍很快緩解。
他和孫暉買了必需品，又去看床墊。
約好送貨上門的時間後，順帶拐到隔壁書城。
蘇秦轉悠一圈問過店員，給丫丫買了好幾套卡通圖冊和彩鉛、蠟筆、紙張。
小姑娘喜歡色彩豔麗的插圖，對畫畫特彆有興趣。
他上次去鄭洋家，瞧見桌上放著一遝彩鉛，邊上還有很多沒畫完的畫。
做完這些，采購也接近尾聲。
兩人找了個大排檔擼串，孫暉晚上要值班，沒喝酒。
哥倆一人一瓶雪碧，邊吃邊聊，直到時間差不多才散。
蘇秦把他送到派出所門口，見他進去了才轉身回家。
剛進門，他媽電話就打進來了。
“兒子啊！你咋回事，突然給我轉那麼多錢……”
朱慧鈺女士這輩子銀行卡裡就沒超過六位數。
家裡住的房子都是廠裡分配的。
扯一批花布做窗簾都得猶豫的主，哪裡見過這陣仗。
她聲音壓得很輕，悄咪咪問：“你這孩子是不是在外頭乾壞事啦？媽問你，走到哪一步了？吃牢飯還是挨槍子兒？你給我個準信兒！”
“？”
蘇秦愣住，隨即一巴掌拍自個兒腦門兒上。
怪他。
光記得打錢，不記得和爸媽吱聲。
蘇秦哭笑不得，“媽！兒子掙錢給你倆享福呢，你想哪兒去了！我正經人，能賺黑心錢？”
“你騙我呢？”
朱慧鈺想象不出一口氣掙百多萬的活兒是啥樣。
“就你那小破律所，年初你還跟我吐槽錢少事多，牛馬難當。這會兒又發達了？”
“不是您想的那樣。”
蘇秦爸媽在老家，作風淳樸，家風清正。
年過半百沒做過一件缺德事。
也不咋關心互聯網。
兩人在廠裡乾了幾十年，臨近退休混了個小領導當。
工資沒漲多少，事兒少很多。
算單位對老職工的優待了。
蘇秦步入社會，每月工資寄三分之一回去。
朱慧鈺和蘇華心疼孩子，死活不肯要。
蘇秦打過去多少，兩人就打回來多少。
偶爾還添一點。
這場“鬥爭”一直持續到他工資破萬才作罷。
為了讓人安心，蘇秦捧著手機叨叨倆小時，總算把前因後果講清楚。
順帶彙報買房曆程。
“哎喲喂，媽媽的小心肝兒，秦秦啊，你可真有本事！咱這是光宗耀祖啦！我得趕緊去跟你爸講，他跑派出所谘詢哪個監獄夥食好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