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她話音剛落,水立刻停了。
薑家人中,最狼狽是薑豔麗和薑振江,尤其是薑豔麗,被水衝的連裙子都不知道哪裡去了,現在縮在牆角,蹲在地上,用上衣拚命遮住蕾絲的肉色小褲。
不過薑學文和李秀華雖然衣服濕了,但並不算狼狽,顯然陳東交代過了,對他們手下留情了。
陳東拉開門,對薑學文等人說道:“諸位,進來吧,外麵的花還沒澆完,你們如果想看,可以在外麵呆著。”
眾人雖然心裡憤恨,但看了看那十來個黑洞洞的水槍,也都低著頭進了房間,隨後,幾個男子也跟了進來,站在了門兩側。
“站門廳就行了,彆把我家地板弄濕了。”陳東拉著薑虹妍,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說道。
雖然連同父母也倒了黴,但是薑虹妍並沒有對陳東的做法感到生氣。首先是薑學文和李秀華太讓她失望了,之前明明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而且還得到了薑尚武的首肯,並且他們還當著薑尚武的麵保證,以後不會拖自家閨女的後腿,兩人當個閒散富人,遊山玩水了。
可是這才幾天呀,他們竟然就鬨出這麼大的事情,不僅把那些居心叵測的親戚叫來了,還帶來了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記者。
除了失望之外,另外就是陳東的做法看上去過分,但也算有分寸,薑學文和李秀華並沒有太狼狽,身上雖然濕透了,但基本都是被濺上去的,幾乎沒有被水柱直接噴到。
所以,在喊停之後,薑虹妍便不在說話,隻是坐在陳東身邊,板著臉,表情清冷。
如果說在公司裡,薑虹妍有些君臨天下的感覺。
那麼在陳東身邊,她看上去就有點母儀天下的感覺了。
除了薑豔麗之外,大背頭是被衝的也很慘,他們帶來的設備也幾乎都被衝的散了架,他怒氣衝衝的看著陳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違法的,是犯罪!我一定會告你!”
陳東攤了攤手,“這和我可沒關係,是人家園林公司澆花的時候,沒注意草坪上有人而已,你可以去投訴,沒事,我支持你,回頭我會嚴格處理失職人員,比如……開除?解除這些臨時工的勞務合同?你看你滿意嗎?”
“你……你你你!”大背頭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陳東忽然臉一沉,對門口一個男子招了招手,“你過來,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梳著大背頭的英俊男子。”
門口的男子中,走出來一個長相有些斯文的,他笑眯眯的走到陳東麵前,點了點頭,“陳少好,薑總好,真是對不起,是我……”
陳東擺了擺手,“你的事以後再說,先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大背頭吧。”
大背頭看清了男子的臉,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齊……齊總?”
他正是大背頭所在報社的社長——齊同為,是他的衣食父母。
齊同為平時都是一副傲慢的樣子,可是現在卻表現的頗為恭敬,大背頭隱約意識到,今天的事情可能有點要麻煩,這位漂亮的薑總,似乎是個不該惹的人。
他原本以為,薑虹妍能混的風生水起,靠的就是她的漂亮臉蛋,而這種靠著顏值混的所謂商界女強人,對於負麵新聞都是非常懼怕的,如果名聲壞了,那就會在商圈寸步難行了。
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家的老板,竟然在薑虹妍和她老公麵前這麼恭敬。
到底是薑虹妍牛比還是她老公牛比?
大背頭很快就把這種想法拋到腦後,特麼的這不是一樣嗎?
齊總盯著大背頭,說道:“小苟呀,這件事,你怎麼解釋?你要是解釋不清楚的話,你上次的糾紛,我可就不管了。”
一聽這事,大背頭心裡就是一哆嗦。
他報道過一篇有人在禁漁期違規用網捕魚,開的還是官方的船,字裡字外透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味道,但實際上人家明明是科學院所的研究項目,是獲取禁漁期中魚類密度的必要步驟。
正是這篇報道,導致了幾個研究人員都被網暴了,人家研究所非常生氣,直接起訴到了法院。大背頭隻能求著齊同為幫忙,用報社的力量周旋,爭取這事隻停留在公開道歉的層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