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路醫生冰雪聰明,自己猜啊。”
電梯門開了,他拎著行李箱走出去,走出去幾步,發現她還站在電梯裡,沒有出來。
“周董事長既然這麼忙,應付完我,還要應付任小姐,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按了電梯的關門鍵。
他伸出一隻腳擋住電梯門:“你行李箱不要了?”
“不要了,送給你了。”
“這麼晚了,淩霄也不理你,你去哪裡?”
“說得好像我沒來過北京似的,再說了,北京又不姓周……”
忽然想起什麼,眼睛雪亮:“蘇懈好像也在北京,我可以去找他玩兒,他手機號多少來著……”
說罷,當著男人的麵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去翻蘇懈的聯係方式。
周止就站在電梯門外,看著她的動作,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通訊錄裡s字母太靠後,路辛夷還未找到蘇懈的名字,下一秒一隻白皙寬大的手奪走她手裡的手機,一道黑影傾覆而下,將她逼至靠近電梯門的角落裡,一手撐在電梯內壁,吻住她的唇,一隻腳還擋在電梯口。
連月來的相思化為身體上的渴望,兩道氣息緊緊交纏在一起,男人灼熱的吐息噴在她脖頸處:“這麼晚你們兩玩什麼?消消樂?”
他嗓音沒了日常的溫潤,此刻暗啞不堪,還帶著一絲挑逗和不屑。
她輕輕喘息著,眼神卻分毫不讓:“是誰說的,就算我跟他躺一張床上,也不會吃醋!我去試試。”
他撐在電梯內壁上的那隻手突然放下來,鬆了鬆領帶,深呼吸:“行行行,我認輸。出來吧。”
“這個任小姐是我舅舅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就是一小姑娘,在一個公開場合見過幾次,聊了幾句,我跟她還有她家裡人都說了我快結婚了。我媽後來也說我舅舅了,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她跟在他身後問:“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人家就跟我吃過一次飯,覺得我太古板太無聊了。頭發都白了,人家不喜歡。也就路醫生不嫌棄我。”
打開房門,他放下行李箱,插入房卡,扯掉領帶,丟在門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
房間很大,是酒店最大最豪華的套房,她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北京,他房間窗戶朝北。
她視線盯著某一個方向。
男人從身後攬住她的腰,頭埋在她脖頸處,貪戀地吻著她:“看什麼?”
她完全憑借男女本能地褪去衣物,目光卻仿佛被釘死在了那個方向。
“那個方向,北三環,有全國最好的心臟外科醫院,安真醫院。我的碩士導師,他妻子就在那家醫院工作,他每次跟我們閒聊,就總愛說,我老婆可在安真醫院工作,你們可都要努力,向她看齊。每次大家都笑他……我記得我們那一屆也有人進了麵試,後來好像沒人留下來……我們那一屆留在北京的,一個也沒有,奇怪了……”
她剛才還在吃醋,此刻二人雖在纏綿,可她心思早已飄到了窗外,更遠的地方。
他將她身體掰過來,麵對著自己,她後背忽然撞到窗戶,屋裡氣溫已經上來了,可窗戶太冰,她身上隻剩一件春秋的薄襯衫,她發出一聲驚呼,思緒被迫回到當下,去幫他解襯衫的紐扣。
“我不在北京久待,你想來這裡工作?”
她忽然笑起來:“跟你有什麼關係。全國所有心胸外科的醫生沒有人不想來這裡工作的。”
男人眸色驟然變冷:“路辛夷,我說的話,你完全不放在心上,是吧?”
“你說什麼了?”
她雙手靈巧,抽出他腰間的皮帶。
他火氣都上來了,瞬間興致全無:“北京太乾燥了,我每次來都不適應,你嗓子又不好,而且這裡每年春天的時候會有飄絮,你……”
他忽然說不出話來,喉間發出一聲滿足的悶哼。
她跪在地毯上,抬眸看他一眼,目光濕漉漉的,亮晶晶的。
身體上巨大的歡愉倒還是其次,她是第一次幫他做這種事,他呼吸亂了,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