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周止和路辛夷舉行了一場隱秘的婚禮。
在周止將那束新娘捧花砸向沈嘉餘後,沈嘉餘便拿著那束捧花打車直奔春暉堂總部。
一路上他都在看手表,怕時間來不及,他要趕在下班之前找到沈南星,否則下了班,江洲那麼大,他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顧南星。
幸好,他趕到時,春暉堂前台人員還未下班。
“小姐,我找你們……顧南星顧總。”
此時快要下班了,前台堪堪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沈嘉餘剛從水裡爬起來的,身上的花襯衫還沒有乾透,手裡還拿著一束不知道哪裡搶來的捧花,腳踩人字拖,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人。
前台問:“請問您跟顧總有預約嗎?”
“沒有。”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顧總是不見的。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留個聯係方式和姓名。”
前台將登記表遞給他,沈嘉餘看了一眼,發現整整一頁都是男人的名字,尋訪人都是顧南星:“顧南星行情可以啊,這麼多男人來找她。”
前台聽沈嘉餘直呼顧南星全名,語氣無甚尊重,不屑道:“你不也是來找我們顧總的嗎?”
沈嘉餘笑:“我跟這些男人能一樣嗎?我跟你們顧總那可是——”
連麵都沒見過的網友。
不重要。
沈嘉餘不打算登記,他看了一眼手表,快六點了,按說顧南星應該快下班了,他決定站在門口守株待兔。
隻要顧南星下班,一定會從這裡經過。
於是春暉堂三十多名員工下班從門口經過時,都看見了放浪不羈的沈嘉餘。
很快就有警惕心很高的女員工偷偷拍了沈嘉餘的照片發到群裡。
「你們小心點,門口有變態。」
「我剛剛也看見了,好油膩啊天。」
「收拾一下,還蠻帥的。」
「我看你是真餓了。」
前台看見群裡熱鬨的議論,回複了一句:「說是來找顧總的」
……
顧南星本該也下班了,可是沈嶠在她辦公室裡不依不饒,目的隻有一個,讓顧南星去警察局撤案,好將被拘留的沈藏鋒放出來。
“媽,這件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要給舅舅一個教訓,否則他真以為春暉堂是姓沈的。這件事沒得談。”
沈嶠氣的拍桌:“你舅舅他身體不好,他不適應裡麵的生活,你就算要給他教訓,也差不多可以了。你舅媽和表哥天天來家裡哭,我都沒臉回家。”
顧南星正拿著手機看群裡的消息,翻個白眼:“那你去住酒店啊。反正爸爸最近都躲在路阿姨那邊,你回家一個人也沒勁。”
“……”
“媽,你說奇怪不奇怪,舅媽和表哥他們不是知道路阿姨家在哪裡嗎?他們怎麼不去找爸爸,就找你?”
沈嶠:“……”
“哦,也對,周家現在已經接受了姐姐這個未來兒媳婦。路阿姨一家現在背後有周家撐腰,他們不敢去路家找爸爸的麻煩,就隻敢欺負你!”
顧南星點開群裡的那張照片,看了一眼,在群裡發了一條:「我不認識他,大家小心」
沈嶠:“是啊,我跟路晚舟較了一輩子勁,到底是輸給了她,誰叫她生了個好女兒,路辛夷就是爭氣,抓住了周止這跟救命稻草。不像你,我把機會送到你麵前你也抓不住,你……”
顧南星撇撇嘴,打斷道:“又來了又來了,媽,你這麼下去,真要變成祥林嫂了。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也要拿出來說。”
沈嶠言之鑿鑿:“除非你給我找一個比周止更好的女婿!”
“……”
顧南星心想,你以為這種男人很好找嗎?
彆的不說,隻說硬件條件,國內就找不到第二個。
嘴上仍舊敷衍道:“我努力,我努力。”
她拿起包,往外走。
沈嶠去追她:“南星,我知道你不容易,你接手春暉堂以後做出來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
顧南星:“媽。我要是告訴你,這些成績和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是因為我有個金手指,你信嗎?”
沈嶠:“什麼金手指?”
顧南星:“有那麼一個人,他說東我往西,他指南我朝北,都是托他的福。”
沈嶠聽得目瞪口呆,又問:“也是他讓你把你舅舅送進去的?”
顧南星摸摸鼻子:“這是我唯一沒有聽他的建議,自己做的決定。”
沈嶠愣了愣,狠狠掐了她肩膀一下:“看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話說家和萬事興,現在顧家和沈家鬨成這樣,我看你怎麼收場?”
顧南星走到前麵,正在手機上查詢晚上要去哪裡吃飯,忽然一束捧花伸到她麵前。
沈嘉餘身上的衣服這時候已經乾了,整個人也清爽了一些,他對顧南星笑笑,眼角的褶子集體開會。
顧南星抬眸,看了他一眼,這不群裡剛才那個死變態嗎?
自從顧南星棄影從商以後,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那麼幾個狂熱粉絲來這裡堵她,這種情況下,她早已見怪不怪,直接繞開,朝電梯走去。
一個多餘眼神都沒有。
沈嶠忽然想起什麼:“上個月我介紹給你的那個財政司司長的兒子,你見了嗎?”
“見了,太醜了。”
“那之前那個做物流的曹總呢?曹家論家底可不比周家差。”
“是,曹家是不比周家差,可人家曹總的女兒比我小不了幾歲。我是找老公,並不是找乾爹,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