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予好笑地說:“你也會是好父親的。”
蘇晤壓根不這麼覺得:“我不是,我可沒你這麼好的耐心。”
他們兩個人又繼續說了起來,聊的都是將來的日子,比如等再過半個月把孩子接回來之後,他們要注意些什麼,比如在這之前他們要先準備什麼東西之類的。
而也是這會兒,蘇晤才知道賀硯予其實已經提前很久就去看了各種各樣的相關書籍和視頻,早就已經提前做好了很多的準備。
賀硯予的用心讓蘇晤忍不住又怔了會兒,賀硯予問他今天怎麼總是這樣盯著他,蘇晤這才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才知道你竟然偷偷做了這麼多準備,這麼相比起來,我是不是好像太不負責任了?”
賀硯予搖頭,出聲糾正了他這樣的心思:“跟責任沒有關係,你隻是還沒學會照顧人,你自己都是個需要照顧的。”
蘇晤眨了眨眼,說道:“那你到時候豈不是要同時照顧兩個?賀爸爸?”
還沒等賀硯予出聲,蘇晤就已經笑倒了下來,賀硯予無奈地看著他,看他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像個不好馴服的小動物。
等笑過了之後,蘇晤才重新坐了起來,換了副正經的神色說道:“開玩笑的,我不會讓你自己受累的,等之後我肯定會好好學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不過保證歸保證,這也並沒有影響他們繼續在這氣氛中做點彆的事情。
沙發上的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們蹭到了地上,蘇晤摟著賀硯予的脖子,低聲說了幾句,兩個人不知如何就慢慢糾纏到了臥室裡。
夜晚漫長,等到結束的時候,蘇晤縮在被窩裡,眯著眼睛不願意再起來,還是賀硯予溫聲細語地勸著他起來洗澡清理身體。
在這之後,蘇晤就枕著賀硯予的手睡了過去。
賀硯予和他相擁而眠。
臥室裡麵很安靜,牆角的夜燈是替蘇晤點的,他從前經常會做噩夢,醒來的時候不願意見到滿目漆黑的房間,所以賀硯予特地替他弄了盞燈。
房間裡麵隻有兩人交織的呼吸聲,以及蘇晤偶爾因為睡眠不安穩而動作的細微聲響。
賀硯予睡得很淺,起初還會不時睜開眼睛替蘇晤掖被子,等到夜深之後,也都慢慢沒有了動靜。
而不知過了多久,蘇晤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身側已經確定熟睡過去的人。
蘇晤動作很輕地從床上下來,從床頭拿走了賀硯予的終端之後,他赤著腳沒有聲音地出了房間。
蘇晤的臉上早沒了先前在賀硯予麵前時候的笑意,冰冷得像是戴了張沉重的麵具,他走出房間後來到了另一側的書房裡。關上房間後,他坐在桌前將賀硯予的終端擺在上麵,不知道從哪弄出了工具,不過隨手撥弄幾下,終端外殼就被打開了。
接著他將終端內的某個芯片取出,又重新將提前準備好的另外一個芯片塞入其中,他的動作嫻熟無比,做完這整個過程,也不過隻有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而在將終端重新恢複原樣之後,蘇晤再次起身,帶著終端往回走去。
房間裡麵,賀硯予依舊沒有醒來,蘇晤說賀硯予舉止端方,其中甚至還包括在睡覺的時候,即使是在睡著之後,他也依舊是規規矩矩地平躺著,跟蘇晤亂七八糟的睡相有著鮮明的對比。
蘇晤走進屋裡,小心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然而就在他將賀硯予的終端放回原來的位置,重新上床掀開被子的時候,這點動靜讓賀硯予微微蹙眉,似乎有了醒來的跡象。
蘇晤並不慌亂,就在賀硯予將醒未醒的時候,他湊過去吻上了對方的唇,小聲說道:“起來喝水,吵醒你了嗎?”
沒等賀硯予出聲,他已經再度鑽進了對方的懷裡,找好了位置說道:“睡吧。”
賀硯予在黑暗裡注視著蘇晤蓬鬆的發頂,沒有說話。
次日清早,兩人在短暫地收拾吃過早飯之後,由賀硯予開車送蘇晤去往醫院。
正如賀硯予之前說的,他現在已經暫時清閒了下來,研究院並沒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他去操心。而相反的,蘇晤卻因為新入的傷病們而更加忙碌了起來,所以最近應該都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
蘇晤向來變臉極快,在車上跟賀硯予溫存時還有說有笑,等下了車見到助理,立即就拉下了臉變得不近人情起來。
而助理注意到停在路邊的車,好奇地朝著車裡麵看了好幾眼,直到被蘇晤數落幾句,才終於跟著蘇晤進了醫院的大樓裡。
賀硯予在車裡看著蘇晤離開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他才終於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放在旁邊的便攜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