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動靜不小,其中不乏有槍響的聲音,還有什麼人的叫喊和怒喝。
槍聲響起的時候賀硯予忍不住門外的方向看了眼,而麵前這個戴著頭盔的人卻紋絲不動,仿佛眼前的所有事情都不過是在他們的計劃當中,所有的動靜都不值得分散他的注意。
對峙了有片刻的時間,對方再次出聲說道:“給我,你該不會覺得你死了還能保住這東西吧?”
賀硯予說道:“你可以試試。”
如果說他急著說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對方或許還不會當回事,但賀硯予這麼說,神情還令人看不出情緒,這就讓人有些難以判斷了。
對麵的人沉冷著聲音說道:“你想毀了這份資料?”
賀硯予沒有出聲,他明明隻是個文職人員,但這時候讓人看起來卻似乎對這種場麵沒有任何懼怕。
這時候其他已經有人朝著這邊走過來,進來的人同樣戴著黑色的頭盔麵罩,看了眼賀硯予和他麵前的人,問道:“這邊還沒弄好?你動作是不是太慢了?”
雖然同樣是經過頭盔處理過的聲音,但這人的嗓音明顯要比之前那個人尖銳了很多,他這麼說著就朝賀硯予走過來,賀硯予微退半步,把手裡的東西握得更緊了點,正準備要出聲,最開始進來的那個人已經攔住了自己的同夥,提醒道:“小心他毀了那東西。”
“他?”那名同夥顯然不覺得賀硯予有這樣的本事,他朝著賀硯予靠近過來,聲音裡帶著嘲弄的笑意:“不過是個技術研究人員而已,讓他毀了試試看?他能掰斷那玩意兒嗎?”
同夥說著就朝賀硯予走了過來,而先前那個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但賀硯予早就有所準備,在對方靠近的同時,賀硯予已經踹翻了旁邊的文件桌,滿桌的資料灑向兩個歹徒,接著他飛快轉身朝著外麵跑去。
後麵兩人自然是立刻朝著他追了過來。
這幕追逐實在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雖然賀硯予已經跑了出去,但還是很快就被那兩名歹徒給攔住了去路。
眼看那兩人就要從他手裡硬奪去芯片,賀硯予緊緊拽著不肯鬆手,直視著前麵進來的那名歹徒,說道:“你到底是誰?你們沒有權限是怎麼進來的?”
“嘖,你話也太多了。”前麵出現的那名歹徒乾脆直接拽著賀硯予的手腕,強行擰住他的手臂要把東西搶過來,但賀硯予始終不肯鬆手,他甚至真的沒法把東西取過來。
旁邊的同夥看到這幕,煩躁地抽出了槍:“你還在等什麼,殺了算了。”
然而就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前麵那名歹徒已經冷漠無聲地用力掰折了賀硯予的手指。
賀硯予因為難以忍受的疼痛而悶哼了聲,他臉色蒼白,額頭微微汗濕,顯然是處於極度糟糕的狀態之下,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死死盯著麵前掰折了他手腕的人,看著他一寸寸把東西從自己的手中取出來。
後者的麵容藏在頭盔之下,所以賀硯予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
失去力量的手指沒辦法再保護好這份資料,芯片很快被那名歹徒搶奪,接著他們拿著東西走出了房間。
同夥還在想著是否要將賀硯予擊斃,不過前麵那人已經頭也沒回迅速離開了這裡。
警報聲和驚叫聲以及砸東西的聲音含混了起來,由於隔著道門的存在,聽起來並不真切。
賀硯予還站在原地,捂著受傷的手沉默不語。
如果在外人看來,這幕必然是對賀硯予打擊沉重。
但跟隨著賀硯予視角的係統09卻非常清楚,這點傷對賀硯予其實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響。賀硯予現在所使用的身體雖然不是他作為戰爭機器人造人的原本身體,但也是經過係統道具強化過後的身體,普通的傷對他來說很快就能夠複原,而且他也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所以簡單地來說,剛才的那些痛楚都是賀硯予裝出來的。
先前係統沒有出聲,等到剛才的兩名歹徒離開之後,明白所有前因後果的係統09才終於問道:“宿主已經認出那名歹徒的身份了是嗎?”
賀硯予微垂著眼,淡淡說道:“雖然有偽裝,但他說話的語調和動作習慣沒變,其實很容易認出來。”
彆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作為和蘇晤生活了許多年的人,賀硯予沒有道理看不出。
雖然說出了蘇晤的身份,但賀硯予臉上的表情很淺,看不出有任何驚訝或者難過,仿佛隻是在陳述著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係統09問道:“宿主有什麼打算?”
賀硯予:“順其自然。”
他沒有要再多說的意思,係統當然也不敢再多問。
雖然其他采集專員多半都是由係統作為指引,但在他們這裡明顯有所不同,很顯然賀硯予才是作出指引的那個。
而係統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
不過它沉默了很久,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像是找存在感地說了句:“宿主還是要小心不能破壞角色的人設,否則被發現不對勁就會提前被傳送出小世界。”
賀硯予獨自在房間裡也沒再繼續演戲,隻靜默地聽著係統的提示。
但雖然賀硯予沒有回答,但係統還是沒敢繼續出聲。
不知道為什麼,係統09覺得賀硯予現在好像和之前相比有了很細微的變化。
外麵的動靜持續的時間其實並不長,畢竟研究院附近還有不少防守力量,在報警係統響起之後,他們很快就會來到這裡。所以那群歹徒其實也就隻在這裡耽誤了很短的時間,沒過多久,他們就撤離了這裡。
防守的部隊趕到之後稍微抓到了兩個人,但所有的重要資料卻毫無疑問都被搶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