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蘇戚本人就在賀硯予的對麵,正準備對賀硯予說上什麼。
聽到徐槐他們說起這些,蘇戚禮貌地笑了笑,看不出有多高興,但至少也沒有生氣。
而等到徐槐他們離開之後,蘇戚才又將目光遞回到賀硯予的身上,出聲問道:“你看起來似乎並不高興。”
賀硯予說道:“你好像不需要關心這些事情。”
蘇戚沒能夠立即給出回答的話,這幾天其實蘇戚始終都能感覺得到,賀硯予對他的態度始終是不冷不熱的,兩人的距離也始終都是不近不遠的,即使是聽他說了那麼多的話,兩人中途在飛船上曾經有過那番討論,他們的關係也仍然沒有變得親近起來。
可以說蘇戚已經被賀硯予無形地拒絕了許多次,而他卻依舊厚著臉皮跟在賀硯予的身側。
哪怕隻是能夠多看上幾眼,對於蘇戚來說也是足夠了。
現在探險者這群人留在主星,蘇戚對賀硯予說道:“主星上有不少有趣的地方,還有許多美食,我看大家都很感興趣,不如我明天帶你們去看看……”
賀硯予打斷他的話,問道:“你不需要照顧我們。”
蘇戚語聲停頓了下,但被賀硯予這樣說著,他卻隻過了片刻就又笑著繼續說道:“我原本就是來照顧你們的。”
賀硯予盯著他,雖然沒有出聲,但其中理智的審視已經足以讓人開不了口。
蘇戚說道:“我想留下來陪你。”
他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說話的時候,終於也抬頭直視向賀硯予。
這大概還是初次,蘇戚沒有躲躲藏藏,也沒有故意用上彆人的身份進行敘述,隻是簡單地說出自己心裡麵的真實想法。
他甚至有種不計較後果般的純粹,隻是突然之間想說出這樣的話,於是就說出來了。
和很久之前相比,他的確算得上是坦率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認真而專注地長久凝視著賀硯予,像是試圖從他的身上看出什麼不同的反應。
但是沒有,賀硯予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模樣,似乎不管是蘇戚說上什麼,他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他隻是問道:“你不用再偽裝成助手的樣子了麼?”
蘇戚禁不住苦笑,他搖頭:“其實你早就看出來了。”
這是當然,賀硯予有著充分的戰鬥經驗,他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掌控各種各樣的蛛絲馬跡,弄清楚某些事情的真相。
這和他與蘇戚究竟熟不熟悉,有沒有什麼特殊感情,都沒有關係,隻是習慣性的反應而已。
蘇戚問道:“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你嗎?”
賀硯予看他的眼神像是不解:“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為什麼會需要你的照顧?”
蘇戚垂著眼:“因為我是您的侍從,是您的管家,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找您,主人,就算是這麼長時間過去,我依然是您的仆從。”
賀硯予說道:“但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我們早在八年前就已經不是主仆關係了。”
蘇戚繼續說道:“不,我依然……”
“所以在你看來,我們隻是主仆是麼?”賀硯予問道。
“我……”蘇戚怔了怔,隨後否定道:“不,不是這樣。”
賀硯予似乎是笑了笑,但他的笑容很淺,令人有些難以分辨,他接著說道:“到現在為止,你其實依然沒有在剛開始就承認自己的感情,你依然還有顧慮。”
賀硯予的話讓蘇戚原本看似從容的神態再度有了變化,臉色也微微煞白。
他沉默了很長一會兒,才終於又說道:“我從前的身份,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管家侍衛,我不能沾染天上的星星。”
賀硯予問道:“既然你這麼覺得,現在又為什麼要後悔呢?”
蘇戚說不出話,也沒辦法再在這種時候繼續說下去。
其他人已經轉了一圈又從外麵走了回來,賀硯予看了眼蘇戚,蘇戚明白他的意思,微退半步與之拉開了距離,並沒有暴露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徐槐他們不知道從哪喝了酒,拉著賀硯予就要往外走,是想讓他一起去外麵玩玩。賀硯予沒有拒絕,他跟著徐槐往外麵走去,視線餘光裡瞥見蘇戚仍舊站在原地,專注地看著他。
“在看什麼呢?”徐槐身上帶著酒氣,勾著賀硯予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說道:“跟哥哥去樓下,我聽說最近很火的那位作家來了,跟我去湊湊熱鬨,那個叫什麼來著……以前寫古堡探險日記那個!你知道嗎?火遍蟲族的那個,古堡裡的夢中情蟲你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