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沒有讓雁羽繼續忍受這樣不明不白的欺負。
在弄清楚真相之後,他立即就帶著雁羽到了幾名受傷弟子調養的地方,並且準備要替雁羽討個說法。
雁羽搖搖頭表示自己其實並不需要再和那幾名弟子有任何交流,他並不想再見到他們。
但蘇雋卻堅定而清晰地說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忍讓的。”
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究竟肩負著什麼樣的責任,雁羽不過隻是張什麼都不明白的白紙,許多事情他不會去理會,因為他對人類的愛憎和憤怒委屈都沒有正確的理解,所以他並不知道在麵對這些情況的時候,他應該做些什麼。
所以在最開始被蘇雋所誤解的時候,他甚至不會替自己解釋幾句。
但蘇雋作為照顧著雁羽的成熟人類,他應該要讓雁羽明白過來,委屈的時候要表達出來,被人欺負的時候,就應該要不卑不亢地將自己的道理給掙回來。
他帶著雁羽進入幾名受傷弟子的房間,弟子們還在邊讓人擦藥邊痛呼著,並且忍不住討論著剛才的傀儡。
聽見開門的聲音,幾名弟子臉色沉下正準備回頭罵人,等看清楚走進來的蘇雋和雁羽,他們才凝固了臉色,頓時神態變得複雜起來。
蘇雋帶著雁羽進入房間,似笑非笑地看著幾名弟子。
房間裡麵的人還不少,有處理傷口的大夫,也有正在關心著受傷弟子的長輩們,見到蘇雋帶著雁羽進來,他們神色微變,想了想才猜測蘇雋大概隻能是帶著傀儡來道歉的。
季杉雖然沒有在這裡,但還有幾名禍門的長輩在此,現在見到蘇雋,那些前輩相互看了看,說道“雖然我明白你心裡麵過意不去,但現在的確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傀儡出現在這裡,隻會讓我們幾名弟子更加緊張……”
“過意不去的大概不是我,也不是雁羽。”蘇雋並沒有半點要道歉的意思,他之前不清楚真相,所以才會先道歉息事寧人,希望他們不會對雁羽有更多的惡意,但現在他已經明白此事並非是雁羽先動手,他自然也就不必再如此。
他抬眸越過幾名禍門長輩,目光落在受傷的弟子們身上“我想禍門的規矩裡麵,應該沒有偏袒弟子說謊,是麼?”
他說出這話,麵前的長輩們臉色頓時變化,站起身就要詢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而蘇雋視線仍舊沒有從那幾名弟子的身上收走,隻是上前兩步把雁羽護在身後,說道“我想說的是,他們在說謊,是他們先對雁羽出手挑釁,所以雁羽才會反抗的,他們最初叫人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
他這麼說著,屋子裡麵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有些詫異,雖然沒怎麼相信,但卻也同樣都回頭看向了受傷的幾名禍門弟子。
這幾名弟子當然不肯承認,紛紛慌亂地搖頭說是傀儡先動了手。
他們這樣說的時候,蘇雋毫不意外,隻說道“你們真的這麼確定嗎?或許我可以使用點法門看看院落裡麵究竟發生過什麼,我雖然劍法不行,但亂七八糟的術法卻學過不少。”
聽他說出這話,幾名弟子臉色驟然白了起來,頓時沒法再將真相藏下去,迅速承認了下來。
幾名弟子承認真相,讓旁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嘩然了。
而蘇雋實現了自己的目的,這才轉過頭,對著雁羽露出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要對付這種沒什麼閱曆的年輕弟子,對蘇雋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隻要稍微施加點壓力,他就能夠輕鬆讓對方說出實話。
蘇雋這番言語讓幾名弟子瞬間說出實話,而幾名弟子被揭破之後麵無人色,最終還是在禍門長輩們的嚴厲教導下向雁羽道了歉。
這群弟子拖著身上的傷,在雁羽的麵前低聲下氣地說出自己的不對之處,雁羽對著他們這番模樣,首次出現了無措的表情,猶豫著不知道應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他隻能以求助的目光投向蘇雋。
蘇雋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好笑,但到底還是沒有讓他繼續無助下去,上前替他說了幾句話,把這場麵給應付了過去。
不管怎麼說,這場風波最終還是以不錯的方式解決了過去。
而在這之後,雁羽也算是終於在禍門能夠得到更加友好的對待,並沒有被當作是殺戮兵器般孤立被人恐懼。
接下來又是很長的準備時間,因為有上次將雁羽留在房間裡麵,結果被人給欺負的事情,所以後來蘇雋便再也沒有將雁羽給留在院落當中。
這段時間裡,他幾乎每天都將雁羽帶在身邊,即使是去散步,他也總和他在一起。
而雖然的確也有不少人在看著雁羽,不時好奇地想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但因為經常碰麵,所以大家對雁羽的好奇也漸漸變得小了起來。
甚至有比較熱情的人還會主動上前來找雁羽說話,長此以往甚至還變得熟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