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華東之前的董事長好像還挺年輕的,我每次聽我爸罵我哥的時候都會說。”
“陸景什麼來著?”一個女生皺著眉頭思索道。
“不知道,但是再年輕能有多年輕?我爸每次在酒席上碰到他,都得給他敬酒。”
“我聽說那位的背景可不止陸家,那可不是一般的三代,咱們這個圈子離人家都十萬八千裡,蘇清意能攀上他?”
其他人聽她這麼說,頓時也變得舉棋不定起來。
隻有和蘇清意較好的女生,坐在距離她們較遠的地方,默默將她們的話記下來,卻始終沒說過話。
在蘇清意視頻爆得第三天。
蘇清意忽然接到了陸景塵助理的微信電話,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出於對陸景塵的尊重誠惶誠恐的接了起來:“喂,淩助你好。
淩助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語氣,先是應了一聲,又問:“網上大爆的非遺木雕博主是你吧?”
蘇清意沒有瞞他。
應了一聲。
“是這樣的,我們董事長看到了,他有意投資你做點兒項目,你有興趣嗎?”
“陸老先生?”蘇清意驚歎道。
沒想到隔了這麼久,陸老先生居然還能關注到她,不由追問道:“請問是什麼項目呢?”
“和你之前在裴家做得差不多吧。”
蘇清意想了想,大概也就是和裴嶺定位的高端品牌家具差不多。
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怎麼了?有什麼顧慮嗎?”
“需要我回京市嗎?”
淩助一怔。
像是聽她問了一個天方夜譚的問題,“不然呢?”
蘇清意無聲的歎了口氣。
但語氣也堅定了許多:“可是我還沒想過回京市。”
淩助頗為意外:“怎麼?你是想在那個小地方待一輩子嗎?”
蘇清意沒有否認。
沉默了幾秒鐘,又主動向他補充道:“我談戀愛了,男朋友和工作都在這邊,所以......幫我和陸先生說一聲對不起。”
“好吧。”淩助也因為今天開會的時候,老董事長問了一嘴,才想起問她的,見她沒這個意向,也沒有為難她。
電話掛斷以後,蘇清意不禁歎了口氣。
但是她覺得以陸老先生的胸襟也不會和她計較,故而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收起手機,正準備繼續剩下的雕刻時,她又收到京市朋友的微信消息:「蘇姐!!!!!!!」
蘇清意被她這個感歎號嚇了一跳。
不由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朋友又是一連串的感歎號,難掩激動的問道:「聽說你攀上京圈頂級大佬的高枝了?」
蘇清意:“?”
而後反應過來,估計是陸景塵找人幫忙的時候,讓裝嶺誤會了。
但也問了一句:「你從哪聽的?」
「她們都在傳,說是你攀上京圈的頂級大佬,裴嶺正在捶胸頓足,悔不當初呢。」
蘇清意:“?”
說裴嶺捶胸頓足覺得把她收拾還不夠狠她信,悔不當初她就不信了。
「哪個大佬?」
「陸景.......成?」
蘇清意差點兒沒把腰閃到,直接發了語音過去:“我求求了啊,陸老先生的年紀都能當我爺爺了,還我攀上他呢?我和他隻是有點業務上麵的往來,人家幫了我點忙而已。”
“啊?”朋友頓時大失所望,“那我不是沾不了你的光了?“
“廢話。”蘇清意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個語音過去。
朋友沉默了會兒,也很快打起精神來:“那我還是不和她們討論這個事了,她們現在正為這個事疑神疑鬼呢,等她們猜去吧。”
蘇清意也沒有多言。
反正她短時間也不準備回京市了,隨便她們怎麼傳吧。
短暫的寒暄了幾句,兩個人便結束了對話。
因為這兩天到店裡看她的人太多了,蘇清意把自己的工作台搬到了二樓,每天除了吃飯喝水,基本不往樓下跑。
轉眼又過去了一周。
熱度終於降了一些,到店裡來看她的人少了,但她還是不想讓人掛到網上議論,繼續在樓上工作。
而這半個月。
陸景塵又回到了之前那樣,她問什麼就答什麼,每天忙得睡前電話都沒有,通常說不上兩句,就得掛了。
蘇清意一度都懷疑他在外麵是不是還有個家了。
又是一個夜晚。
蘇清意放下削木頭的工具,看了一眼旁邊的手機,八點過了,支起的窗?外麵一片漆黑,她伸了一個懶腰,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忽然接到了陸景塵的電話。
她猛地往桌上一撲。
但又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立刻克製著情緒,揉著碰得生疼的手腕,故作鎮定的接起電話道:“喂?”
“在哪兒?”他這個打電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和溫柔的,和微信上那個不聞不問,寡言少語的陸景塵,簡直判若兩人。
她心裡的不滿,再次被他柔和的語調撫平。
強壓下內心的雀躍道:“店裡。”
“吃飯了嗎?”
“還沒。”
“我和方逐在小河邊吃飯,要過來嗎?”
“你回來了?”蘇清意一驚。
“恩,剛到一會兒。”
蘇清意頓時又不高興了,悶聲悶氣道:“那你不早點兒告訴我?”
“怎麼?要來接我?”
蘇清意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我現在不想理你。”
“為什麼?”
“你要回來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和我說,還是和方逐都坐下的情況下,才問我要不要來吃飯,江景野??”
“本來準備明天回來的,但是想著要見你,就提前回來了。”
蘇清意:“......”
他又問道:“這樣還想不想理我?”
蘇清意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小河邊,哪家?”
“我來接你?”
“不用,”蘇清意看著自己蓬頭垢麵的工裝褲和老舊恤衫:“我自己過來。”
“那我發定位給你。”
蘇清意假?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電話掛斷,就迫不及待向著家裡跑去。
她回去以後先是洗了個澡,把五天沒洗的頭發好好洗了一下,但是又為了不讓陸景塵看出她的刻意,又特地把吹乾的頭發,故作不經意盤在腦後,隨意用一支發簪固定。
而後又化了一個幾乎看不出的淡妝,換上了一件掛脖的露背旗袍,便準備出門了。
王珍鳳看到她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呢?這麼漂亮?”
“你姐我什麼時候不是這麼漂亮?”蘇清意拒絕承認是在為了見陸景塵而打扮,隨即不知想到什麼,打量著王珍鳳手裡的手機道:“你現在有空嗎?”
“乾什麼?”王珍鳳問道。
“載我到西市去一趟。”
王珍鳳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也沒有拒絕,拿著鑰匙便和她出門了。
還特地不讓王珍鳳把她送到餐廳附近,選擇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下車,營造出一種她是從店裡慢慢悠悠走過去的感覺。
陸景塵給她的位置,在西市最繁華的那條街,餐廳位於河道附近,她走進餐廳後,順著裡麵的樓梯向著二樓的露台走去。
露台對麵是往來的遊客,而中間被燈光點亮的小河裡正有烏篷船穿梭。
她上去的時候,陸景塵正低著頭給她發微信,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比她上次見他的時候,要更年輕一些。
身上白色新中式襯衫沒有係扣,露出裡麵同色調的襯衫,黑色寬鬆的褲腳自然挽起,額前的頭發隨著他低頭的姿勢垂落,依舊是那張濃鬱深邃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頗有幾分清冷的貴氣。
方逐看見她的時候,他的消息也剛好發過來。
蘇清意包裡的手機,猛地一響,他也隨之向她看來,四目相對的刹那,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太帥了。
光是看著就挽起氣不起來的程度。
“怎麼這麼久?”他側身拉開他身旁的椅子問道。
“準備關門的時候,又來了幾個買家。”蘇清意隨口胡謅道。
他不動聲色打量著她,忽然低頭湊近她頸脖間:“洗過澡了?”
蘇清意自是不會承認,裝模作樣的聞了聞自己的手腕,“很香嗎?可能是我新換的沐浴露比較持香吧。”
他沒有說話,
掃
過一旁不約而同盯著她後背的男生,不動聲色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夜裡風大,多穿點兒。”
蘇清意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沒有說話。
此時桌上已經上好了菜。
但是還沒有動筷。
方逐由衷的發出一聲感歎,“小蘇姐,你可算來了,景哥一分鐘往那個橋頭瞧八百回呢。”
蘇清意自是不信,隻是順著他指著方向看了一眼,此時正有不少小姑娘對著這邊拍照,看著她回頭,紛紛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不約而同的跑開了。
稍微膽大的,還向她豎起一個認可的大拇指。
蘇清意也不禁笑了起來,等到人都跑得不見了,才回過頭道:“不用等我,我又不餓。”
“不行,得等,”方逐這才想起正事,拿起筷子道:“快吃快吃,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想點的,今天景哥請客。”
“怎麼?你景哥發財了?”
“我景哥撿大漏了。”方逐知道她不懂,也沒有和她深談,隻是一臉得意的向她抬了抬眉。
蘇清意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朝著陸景塵靠近,用雙手挽他的手臂道:“真的撿大漏了?”
淡淡掃過她貼在自己手臂上的胸脯,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但是見她一副並不知情的樣子,故而也沒有多言,隻是從指間“變”出一個銀元遞給她。
他
“送你。”
蘇清意不懂這個,看著上麵的人像道:“這是什麼?”
陸景塵還沒說話。
方逐眼睛都瞪大了,頓時嘴裡的鬆鼠桂魚都不香了,可東西是人景哥,他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覺得景哥這人談起戀愛來,是真舍得。
蘇清意將方逐的表情儘收眼底。
“這個很貴嗎?
“姐,好好保管,以後要是有人想收你這個東西,低於十萬都彆賣,”方逐生怕她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景哥這一趟就撿了這一個漏,全給你了。’
蘇清意將信將疑。
覺得這就是他為了拿來哄她,編出來的,不由再次向他求證道:“真的?”
他挑了挑唇角。
沒有說話。
蘇清意看著他那雙上揚含笑的眼尾,頓時覺得真假都不重要,管他十萬一百萬,都沒他值錢。
她
不由看著他嬌嗔道:“就沒點其他的送我了?”
“還想要什麼?“
她小聲回道:“把你給我。”
他淡淡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道:“先吃飯。”
蘇清意不依,繼續蹋著腰,往他手臂上貼去:“你先答應我。”
陸景塵看了一眼對麵滿臉八卦的方逐。
側頭靠近她耳邊道:“我人都回來了,還能不給你嗎?”
她這才滿意的抿著唇笑了起來。
鬆開他的手臂,拿起了手邊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