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夫婦隻管生日禮物能否獲得青睞,哪會管具體細節,接種疫苗等雜活是周今川負責,再由周音送去。
那天是陳家太子爺十八歲生日,各行各業各路人馬不敢怠慢,為了抓住套近乎的機會,想儘一切方法,以博太子爺青睞,這不僅關係到人脈交往,和自家的生意息息相關。
陳祉生來應有儘有,無病無災,家裡的藏寶閣隨便挑出來不起眼的塵埃都能上供到國寶級藏品,除了大英博物館就數陳家的藏寶閣最為宏偉,唐宋明清字畫真跡,古董瑰寶可以組成幾個大宅院,名下的房產除了南北極世界各地都有遍布,更彆提數不清的限量跑車,寶珠,古玩。
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太子爺,哪稀罕外人送的那點三瓜兩棗。
那時兩家關係姣好,給太子爺的禮物不能有半點馬虎,可根本想不出合適的禮物。
好在周今川那會不知聽誰的主意,萬裡挑了隻狼狗,和周音配合送出全場唯一讓陳祉拿走的禮物。
至於這個禮物為何能討他歡喜,就不得而知。
“那就是捷克狼犬了,我哪記得這些。”周音敷衍道。
“這你得記住了,萬一陳祉找你提起這事怎麼辦?”周夫人教育,“聚會時你可彆給我掉鏈子。”
過多的細節,周音隻能找周今川問。
周今川現在不在家,忙著星媒公司。
經過港星社這一曝光,白思瀾未來星途很難再走下去,她什麼心情,周今川能夠完全共情,她有多著急,他就有多在乎。
可他一個新起的星媒怎麼可能和港星社對抗。
南嘉回房後,撥周今川號碼,想詢問情況。
接聽的是個女聲。
“喂。”
輕柔得像是鄰家姐姐的嗓音。
南嘉喉間堵住似的,良久不出聲。
那端看了眼她的號碼和備注,柔聲細語的,“是今川的妹妹嗎。”
南嘉攥緊指尖,“他人呢。”
“他下樓給我買夜宵了,有什麼事,我幫你轉告他。”
這麼晚,他們在一起。
南嘉不知道自己怎麼掛的電話,最後一句說的什麼。
腦子裡的情緒在慢慢瓦解。
他們在一起了嗎。
這好像不重要。
周今川一直喜歡白思瀾。
是白思瀾不同意,兩人才沒有確定關係,隻要她想,她隨時就能成為周今川的妻子。
那就是她的嫂嫂。
又一個多夢的夜晚。
南嘉夢見在旋轉樓梯,她看著摔下去的白思瀾,四肢僵硬,眼神呆滯,緊接著切換到周今川的俊顏,一向溫和的他對她發了火,讓她不要靠近白思瀾,隨後將她扔到雪地裡。
醒來後額間浮著細汗。
很真實的一個夢。
卻不真實。
港島怎麼會有雪呢。
淩晨五點多,南嘉再也睡不著,起身下樓去院中緩和下情緒。
周今川這時候好回來。
他一夜未歸,身上染著濃鬱的煙味,眉眼間儘顯疲勞,笑一如既往,“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清晨露水凝重。
南嘉睫毛上濕漉漉的,輕輕“嗯”了聲。
“時候還早,不去睡會嗎?”他招手,“聽說你這幾天練舞很辛苦,得多休息休息。”
她小狗似的嗅了嗅,極重的煙味蓋去大部分味道,她忍不住問,“你昨晚在忙什麼?”
“嗯?”他以為她關心他的工作,“老樣子。”
“白思瀾和你在一起嗎?”
聽這一句,他似乎懂了她為何清晨站在這裡,又為何這般。
表麵上還是順其自然的俊雅模樣,周今川拿出做哥哥的氣派,“你這丫頭還挺聰明,這也能猜到。”
“我給你打了電話,是她接的。”
“什麼時候的事?”周今川詫異,摸出手機,“我沒看到通話記錄。”
“沒什麼。”她知道是白思瀾刪的,也知道他不會追究。
她沒再問,周今川主動解釋:“思瀾最近心情不好,抑鬱症複發,我怕她出事就去陪了一會兒。”
“對不起。”她還是忍不住說,“是因為我得罪了陳祉,才導致現在的情況。”
他什麼都沒做錯,一開始就被她連累了。
她潑陳祉水,是想轉移矛盾,想讓陳祉針對她。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欺淩得很慘。
她的人生本來就這樣糟糕。
沒想到陳祉一眼看穿,他甚至一下子就知道她對周今川心思異樣,以此作為威脅,讓她陪他們玩賭局,把她當寵物一樣戲耍。
“都說了,不要說對不起,這些事和你沒關係的。”周今川挑唇,“陳家這些年一直吞並收購產業,我們周家早年做的國際貿易項目早就被盯上了,被針對是遲早的事情。”
他碰了碰她的發,“至於思瀾這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處理好的,不會讓你擔心,也不會讓她受委屈。”
最主要的是,哪怕窮途末路他也要用儘一切方法,不能讓自己心上人受委屈。
周今川昨晚不在,不知道陳家聯姻的想法。
但隻要和周父碰麵,就會大致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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