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柔同情地看了雲楚天一眼,關於這點她從不懷疑,隻能蒼白無力地安慰道:“彆想了,說不定那孩子隻是一時興頭上,再說了,她就是想上山也就這兩年,等五歲之後可是要去宗祠念書的,到時候就算她想跟也沒那個機會跟。”
桃源村有一個規定,凡是年滿五歲的孩子都要去宗祠學習,教的不是那些科舉的知識,而是識文斷字辨藥,在這過程中村裡幾位長輩會觀察,若是孩子有學醫的天分就會挑選出來,另外教學,那些沒有天分的最多學學辨藥和一些簡單的藥理,可以上山采藥就行,不過雲姓人家除外,隻要是雲姓人家不管有沒有天分,從五歲開始都必須學醫。
這點雲玥並不知情,此時的她正在空間裡激動地擺弄她的草藥,院子裡那塊大約一畝左右的田地被她收拾一小塊專門種這些藥材,邊上還有一個池塘,裡麵的水可以澆灌,兩歲的小人兒在田裡撅著屁股努力的乾活,汗水順著頭發一滴滴的滴落她也沒有發覺,更不曾發現那汗水竟然微微泛黃,渾濁不清。
直到所有的藥材都種下去了雲玥才發現身上竟然有些黏膩,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她這個樣子出去肯定不行,不得已,雲玥隻好用池塘裡的水洗了個澡,順便把身上的衣服也過過水,出了空間,發現雲珍還沒進屋,趕緊從衣簍裡隨便扯了一身衣服套上去,將那身濕衣服披在竹椅上,隻要雲珍不上手摸應該不會被發現,等天亮之後衣服也差不多乾了再收起來,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這般想著,雲玥懸著的心慢慢放下,心情極好地鑽進被窩跟周公約會去了。
翌日,還是那熟悉的敲鑼聲,雲玥懊惱地揉了揉眼睛,默默地等著三遍鑼聲過去,這才踏實地睡過去,邊上的雲珍在鑼聲響了沒多久就起身穿衣,見雲玥睡得香甜,替她掖了掖被子,悄悄地出了房門。
此時采藥大部隊已經出村,整個村子靜悄悄的,淩晨的村子有種特彆的美,四周除了蟲鳴鳥叫沒有半點兒雜聲,灶屋裡偶爾傳出一點兒動靜,聽著特彆的安心。
雲珍如今也八歲了,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家裡麵除了重活幫不上忙外,其他活計都能乾,甚至做飯都不在話下,隻是她白天時間都在宗祠那邊,倒是沒多少時間幫柳明柔做活,隻能大清早起來能幫一點是一點。
柳明柔端著簸箕從灶屋出來,見雲珍朝那堆臟衣服走去,連忙看了看水甕,朝另一間廂房喊了兩聲,沒多久六歲的雲康文也醒來了,如今雲康澤已經到了十歲,鑼聲還沒敲響就要去宗祠習武,想找他做事是不可能的,柳明柔隻好使喚剛剛六歲的二兒子。
“老二,你姐要洗衣裳,水甕裡的水都快見底了,你去提一些水回來。”柳明柔將以前雲康澤用的小木桶拿出來,蕩了蕩水交給雲康文。
雲康文二話不說,拎著水桶風似的跑出門。
桃源村沒有河流小溪,唯一的水源便是村子東邊山壁上的清泉,原本那附近是沒有任何蓄水的地方,村長幾人為了接下那些泉水,特地在那附近地勢低窪的地方挖了一個不大的池子,用竹竿將泉水往池子裡引,村子裡家家戶戶都要用水,每天都有好些人過來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