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康文見此,趕緊安撫道:“放心,這個病我能治,若是配合針灸效果會更好一些,隻是我出門沒帶那些東西,下次再過來給病人施針。”
“隻是需要長時間喝藥,最少不短於一年的時間,這一年的時間我會定期過來給病人診治,一年之後病人也能行動自如了,到時候就要你們上門複診了。”雲康文想起赤霞鎮和席家村的距離,保守說道。
席老漢忙不迭地點頭,抓著手裡的銀子顫顫巍巍地交給雲康文,哀求道:“大夫,求您救救我兒子和兒媳婦,我統共就這些銀子了,全給您了!”
雲康文哪裡能要這錢,當即拒絕道:“不用了,我先給病人開藥,你這邊看看有哪些藥材自己備上,缺的我這邊看看有沒有,有的話就先從我們醫館拿,或者村子裡其他人家有的話也可以跟他們買一些,病人要長期服藥,這點銀子隻怕都不夠病人吃個把月的藥,你們還是留著解決眼前的溫飽問題為重。至於診金的問題,就先欠著吧,以後有條件再還就是了。”
雲楚天在邊上讚同道:“老人家,你就聽我兒子的,我們家還過得去,這銀子可是你們一家子的救命錢,我們就是要了也不安心,就先這樣吧。”
雲康文沒帶紙筆,席老漢家也沒這些玩意兒,隻能從灶台裡取了一塊木炭,在木板上寫下藥方。
席老漢把這藥方當成命根子似的,拿到藥方連連感謝。
雲康文不置可否,走出廂房的時候,猛地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是如釋重負的淺笑。
雲楚天從身後拍了拍雲康文的肩膀,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兒子真是了不起!”
雲康文朝雲楚天自信地頷首,父子倆默契地不再言語,邁著沉穩的步伐,扛著那些草藥離開席家。
席茉莉追出來的時候雲康文和雲楚天已經走遠了,隻能默默地駐足望著他們遠去,將兩位恩人深深地記在心裡。
天漸漸黑了,此時的雲楚天父子倆還在路上,距離赤霞鎮還有將近十公裡。
雲楚天心情好,當即點了根火把交給雲康文,將他身上的草藥背到自己身上,雲康文想都不想就拒絕。
雲楚天卻道:“天黑了,路不好走,你不像你大哥身手矯健,背著東西摔了可就麻煩了,你爹身強體壯,想當年在村子裡扛著幾百斤的糧食走山道都不是問題,這點重量對我來說壓根不是事。”
雲康文見雲楚天堅決,不想違逆他的意思,隻好把草藥都給了他,自己舉著火把在前麵帶路。
直到天徹底黑了,月明星稀,兩人仍是默默地繼續前進。
雲楚天率先打破沉默,笑嗬嗬地問道:“兒子,你今天為什麼不收下那筆診金?”
雲康文不置可否地扭頭看了雲楚天一眼,“爹不是也不想收?”
“我不想收是我不想收,你又為什麼不收?回去若是讓你小妹知道你出診不收銀子肯定會說你,我都能想到她怎麼念了,我們家是開醫館的,給人看病收錢天經地義,要是每次給人看診都不收錢我們喝西北風去啊!以為你聰明機靈,怎麼這事就這麼老實了......
是不是?你小妹肯定會說,到時候你要怎麼回?”雲楚天望著前麵的雲康文,玩笑又認真地問道。
雲康文沉默了片刻,無奈道:“爹,那種情況我要怎麼收診金?真收了那家病人是死不了了,這一家子卻可能餓死,都說醫者父母心,我哪能落井下石,再說了,我也沒說不要診金,等他們以後有銀子再給就成了,若是以後還這麼窮,我也認了,就當做日行一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