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東方術人沒想到柳氏竟然這麼剛烈,剛剛被她謾罵的怒火就在柳氏倒下的那一刻蕩然無存,隻剩下從腳底不斷往上竄的陰冷,尤其是柳氏倒下的時候死不瞑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嚇得東方術人有些精神失常,一直往後退,開始神神叨叨地不停念叨。
獄卒不耐煩地過來,“又怎麼了?你們是想吃鞭子嗎?額”
獄卒見柳氏躺在地上睜著眼睛,整個腦袋都是血,後怕地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問道:“她她怎麼了?”
其他女子隻是蜷縮在一起嚶嚶哭泣,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哪裡知道柳氏怎麼樣了。
獄卒無法,隻能去喊人將柳氏抬出來,這會兒柳氏的身體都快僵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柳氏的兒孫悲痛地哭泣,眼睜睜看著柳氏被抬走,心痛得無以複加,壓根沒那閒工夫管失常的東方術人,東方沐人和東方鳴人則是麻木地各自坐在一個角落,等待死亡的過程對他們來說是極其漫長的。
皇宮玉芳殿內。
楊杏自從東方太後和秦嬤嬤死後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都被噩夢折磨到醒,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許嬤嬤從殿外進來,見楊杏醒了,溫和地說道:“貴人,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奴婢給您熬了安神湯。”
楊杏直勾勾地盯著許嬤嬤,從東方太後出事之後她就一直追問許嬤嬤究竟做了什麼,可許嬤嬤什麼也沒說,更是堅持什麼也沒做,楊杏想不通,但她知道東方太後和秦嬤嬤的死與自己有關,這點就夠她痛苦悔恨了,若是早知道那人的目的是這個,她說什麼都不會聽那人的命令,現在她的靠山倒了,在宮裡的倚仗也沒了,尤其是她當初是用東方家遠親的名頭進宮,現在連東方家都倒台了,她還有什麼資本在宮裡立足?
每每想起這些,楊杏就會怨恨許嬤嬤,可她還要許嬤嬤手裡的解藥,什麼都做不了。
許嬤嬤也知道楊杏恨她,很是知趣地說道:“貴人,奴婢的任務已經完成,沒有繼續留在宮裡的必要,作為交換條件,隻要貴人放奴婢出宮,奴婢可以提供給貴人一年的解藥,一年之後我家主子會給你完整的解藥,到時候你就不用受製於人了。”
楊杏雖然心動,卻不再輕易相信許嬤嬤說的話,“你以為我被你們利用了一次還會再次上當受騙嗎?”
許嬤嬤搖搖頭,歎息一聲,“奴婢以為貴人是聰明人,貴人不喜歡奴婢的監視,而奴婢的任務也完成了,放奴婢離開,貴人還能拿到一年的解藥,至於為何不是全解藥,自然是因為時局不穩,我家主子也要防著貴人反水不是?等一年過後,這件事情塵埃落定,到時候就算貴人想要做什麼也無從下手,我家主子自然可以放心地把全部的解藥交給您,若是您還不信奴婢也沒辦法,不過是繼續留在宮裡監視您罷了。”
楊杏氣得咬牙切齒,確實,她早就想把許嬤嬤弄走了,誰願意身邊一直有人監視著?可她又怕一年後顧晨不會再給她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