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明軒見文秉謙驚疑不定的樣子,好笑地說道:“文大人不用擔心,我們是荊北書院院長之命帶這些孩子出來遊學罷了,江南不過是我們的一站,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我們就會離開,文大人大可放心。
對了,剛剛聽你跟這丫頭說話,想來文大人應該認識柳家主和柳夫人了,我邊上這位便是柳家主和柳夫人的長子柳文琮,也是我的關門弟子。”
柳文琮小小的人兒,絲毫不會怯場,上前一步,朝文秉謙恭敬地抱拳彎腰,行了個晚輩禮,“文伯伯好!”
“好好好......”文秉謙腦袋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這幾個小孩,表情一言難儘,咬牙道:“柳長風這個爹是怎麼當的!他們怎麼能獨自把孩子放出來!我回去就給妹夫寫信,讓他好好跟皇上說一說,這對夫妻兩簡直氣死我了!”
文秉謙在原地跳了幾次腳才平複心下的怒火,對柳文琮幾個很是憐愛,“孩子,你爹娘靠不住,到了青州就住到文伯伯那裡,文伯伯好好招待你們,到時候再送你們回去。”
柳文琮一聽,小臉一皺,奶聲奶氣地說道:“謝謝文伯伯的好意,我爹娘要我們兄弟姐妹四人跟著龔老先生遊學,姨母一家也來了,我們最後要去夔州外祖家中,文伯伯不用送我們回去。”
文秉謙這會兒是真的風中淩亂了,看了看馬車上的姐弟兩人還有站在他麵前的柳文琮,脫口而出道:“還有一個在哪兒?”
隻見一個俏生生的丫頭抱著一個熟睡的小女嬰下馬車,款款來到文秉謙麵前,恭謹地行禮道:“奴婢春意,這是我家夫人的小女兒。”
文秉謙腦袋仿佛炸了一般,趔趄著倒下,還好身後的士兵將他撐住,這才沒有屁股著地,但這也夠狼狽的。
龔明軒看文秉謙被柳長風夫妻兩氣得不輕,趕忙轉移話題,“看來文大人和柳家主柳夫人很是熟稔。”
文秉謙不雅地翻了翻白眼,站穩了才沒好氣地說道:“誰跟那對夫妻熟了!要不是因為我妹夫是雪郡主的大哥,我也不想認識他們兩個,離譜又胡鬨,以前做事莽撞大膽也就算了,現在都當爹當娘了還這般不靠譜,我真的是......”
多年前雲玥還住在成王府的時候文秉謙幾次隨慕容朔過去,同雲玥有過幾麵之緣,也請她看過病,算是有些交情,至於和柳長風則是因為東方家的案子一起共事過才結識的,關係錯綜複雜,文秉謙也不想多說什麼。
後來,慕容朔和文氏為了躲避政變去了夔州,美其名曰主持慕容雪的親事,那個時候文秉謙因為不放心還特地去了茂陵一趟,也是在那會兒又見了雲玥一麵,再後來就是牧州邊境打仗,他代表太子籌糧,親自押送到軍營,在軍營裡見識了柳長風的才智,又得了柳長風的幫助,這才同他成了真正的朋友。
現在看到柳長風和雲玥膽大包天乾的這些事情,文秉謙簡直要操碎心了。
龔明軒訕訕然,本以為轉移了話題,沒想到竟然是踩了地雷!一時間竟然無言了。
文秉謙看到春意懷裡抱著的孩子,心裡不落忍,強壓著怒火說道:“龔老先生,還請你們先進城吧,進城之後可有想過在哪裡落腳?”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看向龔明軒。
龔明軒不緊不慢地回道:“我們家在江南的宅子還在,還有一座彆院,柳家主和柳夫人在青州這邊有幾個莊子,住下這些人不成問題。”
文秉謙扶額,“我倒是忘了,那兩位都是財大氣粗的主,能讓你們帶著這麼多人出來遊學自然是有他們的底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