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玥把脈之後,回頭同雲康敬說道:“五臟六腑的生機很弱,看老夫人的年紀似乎不大對勁。”
那五臟六腑的情況就跟病入膏肓的老人似的,可薑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頂多六十出頭,絕對不會是這種情況。
雲康敬聞言,猛點頭,“是吧是吧,幾年前叔爺爺給薑老夫人看過,那個時候叔爺爺就說了,薑老夫人這是心病,鬱結於心,就算有神丹妙藥也治不好,隻要薑老夫人自己想來了,再配合藥物治療才有效果,當時薑老夫人隻是點頭,至於她有沒有想開我們也不敢保證。
這些年我都是定期過來給她複診,病情已經控製住了,但是顯然,老夫人並未想通,若是沒有出現意外,她應該還能活個三五年,也不知道今天受了什麼刺激,身體一下子就變得嚴重起來,隻怕連三五年都撐不到了!”
雲玥輕歎一聲,安撫地看著雲康敬,“堂哥,你這些年醫術可是大有長進,剛剛你的那些診斷都正確,還有,這次你做得很好,雖然不能讓薑老夫人快速清醒,但至少保住了她的性命,至於其他的......”
雲玥從藥箱內取出針灸包,在薑老夫人身上下了幾針,又紮破她的指尖放了點血,這才去到一旁提筆開藥方。
等藥方寫完,雲玥同薑曄說道:“好好陪陪老夫人,若是心情開朗,還能有個一年半載的光景,若是跟以前一樣鬱結於心,隻怕連兩個月都撐不到,若是早個兩年我還可以想想彆的辦法,可現在老夫人已經差不多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了,我能做的就是儘量延長她的壽數了。”
薑曄大受打擊,扶著桌沿猛地坐到凳子上,喃喃道:“柳夫人,難道就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雲康敬插話道:“這次是我堂妹出手薑老夫人才能拖上那麼久,若是我堂妹不在這裡,薑老夫人這次就算是醒過來頂多也就撐上半個月而已,所以你就知足吧!”
剛剛薑曄衝出去之後雲康敬就聽說了薑家的一些事情,對薑曄的做法很是看不上眼,即使不滿爹娘的安排也不該一走就是幾年,而且連個音訊都沒有,薑老夫人也不是說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至於這樣嗎?現在才來後悔懊惱又有什麼用?
薑曄緩過勁兒來,起身同雲玥恭敬地行禮,感激道:“多謝柳夫人出手,診金在下會馬上奉上。”
雲玥搖搖頭,輕歎一聲,走出房間之前同薑曄說道:“薑先生這段時間就在家好好待著吧,書院那邊不用急著回去,我會給持老先生寫信告知他一聲的。”
薑曄再次拜謝,親自將雲玥等人送出府外,這才轉身進去,身形顯得有些蕭瑟淒涼。
三人走在青石板路上,雲康敬一臉唏噓地說道:“堂妹,想不到這個薑先生還是你那書院的先生,這種不孝之人你怎麼也收?”
雲玥同雲康敬翻了翻白眼,嚴肅地警告道:“小心禍從口出,人家家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清楚,在這邊跟著點評個什麼勁兒?你說薑先生不孝人品有問題,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卻從未聽書院的任何一個人說他的不是,一個人可以裝一時,但是難以裝一世,在我看來薑先生人品沒問題!”
雲康敬瞪大眼睛,反駁道:“可他離家這麼多年,可以說是拋妻棄子,連老母親都不管不顧,我給薑老夫人治病這麼多年,多她們一家子也有些了解,薑老夫人性子溫和,就是有些傷春悲秋,眼裡總是有濃得化不開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