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邪蒙回去之後要何去何從赫連飆自己都不敢想,抬頭見慶王一臉陰沉,嘴角越發苦澀,他們偉大的匈奴王謀劃了幾年,最後隻怕是一場空了
眾人心思各異,全都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裡間的動靜,可惜就那一陣咳嗽,後麵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渾邪蒙已經從最初的驚憤慢慢恢複平靜,額頭上爆氣的青筋令那張本就不健康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沉默了片刻,渾邪蒙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中毒之事父王知道了嗎”
沮渠雋垂下腦袋,儘量不讓渾邪蒙看到他的神情,“王上已經知道了,您剛剛中毒的時候婁煩寶方就急不可耐地給王上飛鴿傳書了,王上大怒,斥責祁瀾國皇帝,向祁瀾國要說法,否則就要想祁瀾國出兵,此事已經傳開了。”
“然後呢。”渾邪蒙輕聲問道,聽不出任何情緒。
沮渠雋突然又有忐忑,遲疑道“沒有然後了,王上就是要祁瀾國向匈奴賠償,因為您隻是中毒還未身故,所以王上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不過臣收到消息,王上好像又在招兵買馬,打算再次進攻。”
渾邪蒙嗤笑了兩聲,涼薄地說道“隻怕他盼望著我早死吧現在本王子醒過來了,父王應該很失望吧枉費本王子之前還天真的以為父王會一直顧念著父子親情,真是可笑可歎罷了,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你說你收到消息父王在招兵買馬可知道他哪來的錢財”
之前洛林草原上大敗讓匈奴損失了七萬將士,這個事情直到他出使祁瀾國都還沒徹底鎮壓下來,匈奴的貴族意見極大,還有一些部落也出現反對匈奴王的聲音,他不信短短時間內匈奴王可以讓這些人統一意見並且同意他再次召集兵力。
沮渠雋的嘴巴囁嚅了兩下,艱澀地回道“三王子,我之前有收到我哥的來信,他說匈奴境內現在還不穩定,雖然他沒明說,但臣已經明白大哥的意思,他是說匈奴現在動蕩不安,王上絕對不可能說服那些勢力同意他出兵,而國庫也拿不出糧草支持他,最有可能的就是慶王”
渾邪蒙猛地睜大眼睛,“你是說慶王假借父王的名義在邊境招兵買馬,意圖不軌”
沮渠雋篤定地點點頭,看了看一旁的顧晨和雲玥,想著他們是祁瀾國的人聽不懂匈奴話,這屋子裡又沒有其他人在,反倒比任何地方都安全,便肆無忌憚地說道“有件事三王子可能不清楚,從我們進入祁瀾國開始,婁煩寶方就一直跟慶王有聯係,隻是他行事謹慎又做得滴水不漏,臣隻是察覺,卻沒有證據,是以不曾和三王子提起。
不過臣曾經私底下找婁煩寶方對峙過,他並沒有否認,還說讓我掂量著自己的身份,若是壞了王上的大事臣擔待不起。
後來三王子中毒,最終證實下毒之人是婁煩寶方,臣想了許久,覺得婁煩寶方應該沒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對您下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聽了上麵的命令,或者他投靠了某位皇子,為了幫他主子鏟除異己才對您下手,除此之外再無彆的可能了。
但因為這裡麵多了慶王的影子,臣認為還是第一種的可能性大一些,王上他哎事到如今,三王子,我們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