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時候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去找那些夫人小姐說說話,在書院裡儘可能的結交一些說得上話的朋友,免得日後留下遺憾。”
這點顧晨還是很重視的,柳文君什麼都好,就是接觸的大多都是長輩,去了一趟陽城好不容易結交了一些小姐妹,這會兒又斷了聯係,幾年不見關係肯定又疏遠了,顧晨還真有些犯愁。
柳文君對於顧晨的囉嗦很是無語,卻是不反駁,隻點頭就是。
父女兩在管事的帶領下去了事先安排好的院子,卻正好撞見一個背著藥箱的老大夫從不遠處的院子裡出來,天兒還飄著雪花,老大夫一人出來將門掩上,並未有下人出來相送。
顧晨眉頭一皺,同管事問道:“那裡住的是誰?”
管事仔細看了一下,恭謹地回道:“國公爺,那裡住的是計詠計先生,當初來書院的八位大儒都住在一起,連成片,因著龔老先生和卓先生他們關係要好,所以住的近一些,詹先生他們跟龔老先生一群人走不到一塊兒,就住到另一半邊去了。
之前鞠先生和卞先生跟詹先生計先生比較要好,四個人住的院子不是緊挨著就是門對門,後來鞠先生和卞先生找了小的,讓小的將他們住的院子換遠一些,現如今他們之前住的那兩個院子就給新來的先生,兩人則搬到後麵去了。”
管事一次性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兜了,倒是省得顧晨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
柳文君掩麵輕笑,隨口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這計先生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他身邊沒個伺候的下人?我記得這些大儒都有家眷過來照顧才是。”
比如龔明軒,他之前來的時候可是帶了四個孫子,雖然現在這四個孫子都長大了,但家裡人不放心,還是派了年歲更小一些的曾孫輩過來陪他解悶,還有兩個家中過來的老仆,照顧得那叫一個精心,就連最是閒雲野鶴的卓洲身邊都有兩個親信仆人跟著,這計詠按理說應該也帶了下人在身邊服侍才是。
說起這事管事竟然深深皺起了眉頭,壓著嗓音有些忌諱地說道:“大小姐不知道,這計先生家中情況比較特殊,計先生就一個兒子,跟他不和,父子好像鬨得挺僵的,從計先生到書院之後就沒見過他跟兒子有任何往來,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十年如一日,這計先生倒是看得開,半點不在意,錢都攢下來,看樣子是要在書院待到終老了!
之前小的也多嘴勸了兩句,讓計先生買個下人在身邊伺候,哪知計先生不肯,小的估計他是信不過剛買的下人,平日裡也就詹先生身邊的仆從過來幫他幾下,還有雇書院裡學子給他打掃房間,偶爾他教的那幾個學生也會過來照顧他一些,但這會兒學生都在上課呢,肯定顧不到他這邊。”
說話間老大夫撐著傘走到他們麵前,一看到顧晨立馬行禮,“草民見過國公爺。”
“不必多禮。”顧晨溫和地說道,頓了頓,同大夫問起計詠的病情,“計先生的情況如何?”
老大夫長歎了一聲,說話聲音有些慢,“人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這次計先生遊學回來估計是累壞了,這才病倒了,不過老夫觀他心情不好,似乎對自己的病情不甚在意,還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隻怕要養好很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