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集嘴角微微揚起,雙手負背,閒庭散步地往後院走去,這府裡他來過無數次,熟悉得很,就算閉著眼都能走到後院。
隻是一路走來,沮渠集也不免感歎,以前的三王子府守衛森嚴,下人成群,走個三無步就能碰見一個跟他行禮下人,現在他們都快走到後院了,除了剛剛入門碰到的老仆,竟然沒看見半個人!
在後院的園子裡繞了幾圈,兩人總算是看見人影了,仔細一看,那不就是他們要找的三王子嘛!
沮渠集當即上前給渾邪蒙行禮,“臣拜見三王子。”
渾邪蒙正在侍弄花草,聽到動靜一回頭,見識沮渠集和沮渠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我當是誰上門,沒想到會是沮渠大人,怎麼?時隔多日想起我這個故人了?”
聽著渾邪蒙夾槍帶棒的話沮渠集也不惱,仍是一臉雲淡風輕,恭敬地回道:“三王子身份貴重,臣又怎麼會忘,隻是現在是匈奴多事之秋,臣見天兒待在宮裡,又怕上門會給三王子帶來麻煩,這才忍到今日才過來。”
“今日?”渾邪蒙眉頭一挑,好笑地看著沮渠集,“今日又是什麼好日子?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破落的三王子府可沒什麼讓人好惦記的,讓我猜猜,莫不是宮裡出事了吧!”
對上渾邪蒙了然的神色,沮渠集更加恭敬了,“三王子果然料事如神,王上今日收到消息,當場吐血昏厥,估計時日無多了,各族部落明爭暗鬥,其他王子更是差點在宮裡撕破臉,帝都.....要變天了!”
原本以為渾邪蒙聽到這些會變臉,可讓沮渠兄弟倆意外的是渾邪蒙就跟沒事人一樣,仿佛那些事情都跟他沒關係,不為所動。
沮渠集天生敏銳,渾邪蒙是真的不關心還是假的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眉頭當即深深地皺了起來,語重心長地說道:“三王子,這可是您的機會,如今王上已經病入膏肓,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您了,此時不行動的話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渾邪蒙慵懶地躺到搖椅上,閉著眼享受起春日的暖陽,一臉愜意地說道:“這種事情以後不用來找本王子了!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誰當王上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沮渠集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生硬地質問道:“若是大王子坐上王位您也不擔心嗎?當初您可是將大王子得罪得狠了,想來他要是上位的劃著第一個就會對付三王子你!”
渾邪蒙眼睛徒然睜開,淩厲地射向沮渠集,直到沮渠集垂眸他才嗤笑道:“等他真的坐上王位再說吧!”
沮渠集已經是軟硬兼施了,可渾邪蒙卻是不為所動,他也隻能氣憤地帶著沮渠雋離去。
他們一走,三王子妃烏維娥才端著茶水出來,不緊不慢地說道:“妾身沒想到第一個上門的竟然會是沮渠集!”
“哼!他那般聰明,自然會第一個想到,沒什麼好意外的,隻是有的時候太過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聽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吧!”渾邪蒙隨意地應道,仿佛在跟烏維娥拉家常一般。
“噗嗤!”烏維娥沒忍住笑了,無奈地搖頭道:“他還以為王子現在跟以前一樣信任他呢!也不想想,匈奴怎麼可能抵抗祁瀾國!亡國是遲早的事情,現在爭這個王位難不成要當亡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