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慕容智沙啞地說道，神色疲憊哀傷。
薛會寧也不好說什麼，領著慕容智往箱子裡走，這會兒慕容智才發現這巷子很小，而且隻有一戶人家，看起來有些破敗。
薛會寧解釋道：“這裡原本是一處鬨鬼的宅子，附近的人家忌諱，全都搬走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被老王爺看上了，後來我們想要讓老王爺搬走他不肯，甚至連荊北書院那邊也不願意去，賢貞夫人無法，隻能派人過來將這宅子修繕一番，勉強可以住人，後來老王爺習慣了這裡，更加不願意走了。”
慕容智聞言心裡很是酸楚，想到自家爺爺晚年是住在這種破敗的地方臉色更加難看了。
踏進荒宅後，慕容持詫異的發現這宅子外麵雖然破敗，裡麵倒是收拾得挺溫馨的，還種了不少綠植，隻是這會兒倒春寒，天還在飄雪，枯木也未發新芽，就如他爺爺那樣，了無生氣！
院子裡站了不少穿著荊北書院學子服的學生，都是過來吊唁的。
雲玥和柳文君正跪在地上上紙錢，聽到動靜抬頭一看，目光準確地落在慕容智身上，扶著丫鬟起身。
慕容智隨著薛會寧踏進堂屋，屋子很冷，凍得人直哆嗦，中間擺著慕容持的靈柩，四周掛著飄揚的白綾。
慕容智朝雲玥恭敬地彎腰作揖，哽咽道：“見過賢貞夫人！”
雲玥朝慕容智微微點頭，聲音低沉地說道：“王爺遠道而來，先給持老王爺上柱香，然後去廂房暖和一下，後麵的事情我們再商量。”
堂屋本來是裝著地龍的，因為停放慕容持的屍身，雲玥擔心溫度太高屍身不易存放，隻能不燒地龍，還弄了不少冰塊進來，這裡明顯比外頭還要冷。
慕容智依著雲玥的意思給慕容持上香，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才去廂房。
雲玥隨後過去，見薛會寧正在同慕容智說話，便點點頭，坐到兩人的對麵，慕容智一臉感激地起身，再次向雲玥作揖，“本王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這幾年爺爺多虧夫人的悉心照料，否則爺爺不可能撐到現在。還有，也要謝謝夫人和端陽縣主代我們承歡膝下，讓爺爺走得了無遺憾！”
說著說著慕容智又哭了，抹著眼淚傷感地絮叨道：“你們是不知道，我爹不到四十就生病去了，從那之後爺爺就到處瀟灑，鮮少回府邸，我知道他是怕觸景生情，也不強迫他，隻是我沒想過爺爺身體不行了也沒想著回陽城，而是待在距離陽城千裡之外的朝州，賢貞夫人，我爺爺走的時候可有交待過什麼？”
慕容智一臉希翼地看著雲玥。
雲玥卻是無力地搖搖頭，“不曾，持老王爺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閉眼之前聽到葉將軍收了匈奴的消息，我也儘量想辦法讓他撐著一口氣，當葉將軍攻下匈奴最後一個城池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持老王爺痛快了笑了幾聲，什麼都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