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色手環上,已經出現的細小裂痕,
白枝無奈輕嘖一聲:“雖然隻是一瞬的全力爆發,但這黑色手環果然是承受不住啊,
其實我還挺喜歡這個限製器的;下次讓浦原喜助重新做一個吧。”
白枝的視線,從黑色手環上移開;看向倒地不起的拜勒崗。
此時的拜勒崗,已經無法維持二次進化的樣子;依舊變回普通的人形骸骨,
他身上的靈壓,在不停消散;
甚至無法維持靈壓,弱化成靈力,成為靈子顆顆消散於天空中,猶如風中殘燭。
白枝走到拜勒崗身邊,緩緩坐下;看著虛夜宮上空的黑夜。
與千年前,一般無二的場景;
一望無際的黑夜,仿佛就連思緒都會被吞噬的天空。
虛夜宮的最頂部,確實是良好的發呆地方;
白枝眼神複雜,無奈的看向拜勒崗,開口問道:“拜勒崗,明明你如同千年前那樣,逃跑就可以了;為什麼要主動尋死呢?”
拜勒崗發出蒼老嘶啞的聲線,從語調中,就能感知到他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薩爾阿波羅說你是無所不能的神明,那你現在不知道,此時我的所思所想嗎?”
白枝搖搖頭,但這一舉動,不是說他辦不到;而是不想那樣做。
那樣隻會讓白枝失去,對待事物的所有興趣。
白枝把玩著手中的斬魄刀,思維開始散發,在思索著往事:“那樣太無趣了。”
拜勒崗沒有太多情緒波動,似乎早就有所預料:“不是不能做,而是會感覺太過無趣嗎?”
說完,拜勒崗發出自嘲的笑聲,他笑自已無知無畏;敢向神明拔刀。
但他也意識到,自已所剩時間不多,索性不再隱瞞,開口講解道:
“其實在千年前我逃到偏遠地方,自立為王時;
那一刻我的內心,其實是鬆一口氣的;畢竟當時你實在太過不可預測,瘋瘋癲癲,喜怒無常。
能逃出來,逍遙自在;不用看你臉色,不用擔心性命之危。
可很快我卻無法開心起來,
因為我意識到我這是恐懼,害怕,逃避;
我堂堂虛圈之王,竟然被逼到連大虛都沒有地方,自立為王。
簡直就是一葉障目,自欺欺人。
從那之後,無數的日子裡,我的內心都受著巨大的煎熬。
我開始不停遊曆虛圈,連我自已都不知道,到底想要乾什麼;不斷的走走停停。
有的時候,失敗後,確實能感受到更多事物;至少我不在高高在上俯視同類。
隨我看待事物的視角,發生變化;讓我頗感良多。
赫利貝爾,那個小丫頭為了同伴,甘願赴死;
葛力姆喬的同伴,重傷無法恢複;甘願被吃掉。
誰說虛就一定是凶狠,殘暴?有些虛為了同伴,甘願犧牲自已。
這讓我懷疑起,虛和人類的區彆。
但本質,並無區彆;我們都是控製住本能的野獸。
隻不過虛的進化,比人類更加具體,更加形象。
這一刻我明白了,我拜勒崗,期望的不是生命,而是終結。
一場盛大的終結,讓整個虛圈都能記住的事跡。
一個能讓所有人銘記的事跡。
哪怕隻是成為的墊腳石,我拜勒崗·魯伊森邦,也要做讓人最為震撼的那顆。”
說到這裡,拜勒崗眼中的火苗,變得極具微弱,最後開始不穩定的顫動。
拜勒崗說出最後一句話:“虛圈之王,謝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