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荒原上,一輛白色廂貨飛馳著,右側窗子上吊著一具僵硬的屍體,隨著車身的震動不停搖晃,就像一個傳說中的吊死鬼。
而在後麵,是漫山遍野的騎兵,馬刀反射著夜的寒光,騎槍的射擊聲密如除夕的鞭炮,打得廂貨火星飛濺,不時還會有爆炸的火光在車旁閃耀。
日軍騎兵都快瘋了,他們已經根本不考慮彆的,一心隻想奪回旅團長的屍體,然後把車裡的人拖出來五馬分屍,被怒火衝昏了頭的他們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已經被楊豐引到了赤峰西邊,和主力拉開了十幾公裡的距離。
他們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前方的黑暗中,一支數千人的騎兵正在集結。
孫殿英不是個優秀的將軍,但他也是一個在戰場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當年亳州之戰也曾經硬抗蔣光頭的黃埔軍三個月,打出一個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戰例。
所以就在接到楊豐把一支日軍騎兵引向城西的消息後,他立刻集結了部下所有騎兵,然後又派出步兵把馮占海手下的騎兵也換下來,合兩軍之力埋伏在了城西。
楊豐雖然不知道這一點,但本著調戲日軍的心理,他還是再慢慢像溜狗一樣,把人困馬乏的日軍騎兵引進了孫殿英的伏擊圈。
近五千生龍活虎的騎兵,在看到日軍的一刻,便瘋狂地催動了戰馬,如同一片黑色的浪潮般洶湧而去,沉重的馬蹄踐踏著冰凍的土地,發出雷鳴般的聲音,張開的兩翼如同死神的鐮刀,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狠狠撞進了日軍中間。
此時的日軍早已經疲憊不堪,數十公裡的極速狂奔無論是人還是馬,都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現在麵對這些蜂擁而來的,五倍於己的敵人根本沒有抵抗的力量,哪怕是再訓練有素也沒用了,整整一個騎兵聯隊就這樣崩潰了。
楊豐已經沒興趣關心戰場了,雪後淡淡的月光下,到處都是混戰的騎兵,孫殿英和馮占海的部下缺乏配合,很少有騎兵訓練的土匪們也不講究陣形,他們的衝鋒是混亂而又無序的,結果也就是把訓練有素的日軍同樣衝了個一片混亂,這是一場真正的混戰,混亂不堪的戰鬥。
“楊兄弟,哥哥來得夠及時吧?”孫殿英哈哈笑著說,一臉的麻子綻放。
“孫哥,就這一戰,以前你不管做過什麼,全中國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你的不是了!”楊豐挑著大拇指說,他這話說得一點不錯,原本的曆史上,孫殿英赤峰之戰打死打傷日軍好像也就三四百人,可就這樣依然成為抗日英雄,所有人都忘記了他奸yin虜略的過去,更何況現在是擊潰日軍一個騎兵聯隊。
“哎呀,楊兄弟,咱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孫哥我想不抗日也不行啊,!我可是把小溥儀的祖墳都扒了。”孫殿英說道。
“來,孫哥,兄弟再送你一件禮物!”楊豐笑著指了指車門上掛著的茂術。
“少將?”孫殿英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要不然你以為日本騎兵為什麼死追著我不放?我把他們的旅團長給掛在這兒了!”楊豐奸笑著說。
“楊兄弟,你真牛,這要是往報紙上一宣傳,那可就真是名揚天下了!”孫殿英一臉震驚地說。
“那可就害了兄弟我了,孫哥,我是個商人,我跟日本人還有生意來往,而且這生意以後還會繼續做下去,你說如果他們知道我弄死他們一個少將,那我以後還怎麼跟他們做生意?”楊豐擺了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