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怎麼樣?你以為現在磺胺跟天一神水出城容易嗎?所有出城的這兩種藥品,一旦數量多了,那麼購買人就必須有購藥地zhèng fǔ的蓋章,到了這裡買完以後,還必須得到衛生局和憲兵團蓋章,回到原地以後還得必須對上數量,除了外國人和你們金源自己,任何人都必須按這個標準,私自帶藥出城,被抓到以後直接送到憲兵團,你不會不知道吧?”林茵疑惑地看著他。
“我真不知道,蔣嘯劍這家夥玩得還挺正規呀!”楊豐幸災樂禍地說。
林茵狠狠瞪了他一眼。
楊豐沉吟一下,忽然jiān笑著說:“這個忙我可以幫,不過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林茵jǐng惕地看著他。
“你看現在全國上下都在齊心協力,準備抗擊rì本人的再一次侵略,這種情況下你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麼?”
“說明白點。”
“好吧,最近我感覺東北的氣氛有點沉悶,很希望那裡能夠熱鬨一點,越熱鬨越好。”
“再具體一點。”
“這個嘛,比如說沈陽兵工廠發生一場大爆炸,這個我就很喜歡,再比如說鞍山鋼鐵廠發生大爆炸,這個我也很喜歡,而且視爆炸的程度來確定給你們幫助的程度,如果你們能把這兩處地方,炸得半年無法恢複,我甚至可以幫你直接送到目的地。
據我所知你們的主力正在亡命天涯,”
“那是戰略轉移。”
“啊,對,你們的主力正在戰略轉進,我想你們也很難把藥品送到他們手中,你們甚至不知道下一刻他們會在什麼地方,可我不一樣,我可以保證送到他們手中。
“你怎麼送?”林茵坐不住了。
“很簡單,飛機空投,用飛機運到頭頂,把貨物掛著降落傘扔下去。”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
“那就是我的事了。”
“我們又如何能保證,你不會騙我們?”
“我騙過你嗎?”
“你沒騙過我,但這不能保證你不騙我們。”看來林茵對楊豐還是很了解的。
“那這樣啊,你可以跟著一起,不過有一點,上飛機之前我必須把你弄暈過去,比如說給你吸點乙醚什麼的,上了飛機以後再把你弄醒,下飛機時同樣如此,敢不敢呀?”楊豐jiān笑著說。
“去就去,誰怕誰?”林茵咬著牙說,說完後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匆忙離開去彙報工作了。
“這些人還是有點用處的。”看著她的背影楊豐自言自語地說。
雖然他可以自己跑去扔幾顆炸彈,但這種找不到敵人的神秘事件,並不能把rì本人的目光吸引回去,但如果是抗rì分子大肆破壞就不一樣了,連自己的後方都沒有安全可言,rì本是肯定沒jīng力向外發展的。
就在發電廠開工的第二天,他的彈藥廠也建成了,不過這一次就沒搞什麼儀式了,畢竟這種廠子還是有點敏感的,德國人為他培訓了一批工人,再把上次招來的美國工人調來,雖說依舊無法滿足需要,但小規模生產是足夠了,剩下的就隻能慢慢發展了。
這座彈藥廠的產品包括7.92和7.62兩種口徑的子彈,70毫米口徑的炮彈,82毫米口徑的迫擊炮彈,另外還有12.7毫米的大口徑子彈,如果全麵投產的話,估計供應一支十萬人的軍隊作戰不成問題。
除了彈藥廠以外,劉海寧手中那幾個此前已經開始搬遷的工廠也開始投產,王傳銘那邊正在搬遷,一座新的拖拉機廠正在建設,劉海寧和天津東亞毛紡廠合資的毛紡廠也在建設中,這座工廠將以生產混紡產品為主,楊豐負責提供最適合混紡的腈綸,至於怎麼生產這個不關楊豐什麼事,他隻負責提供腈綸。
舉目望去也算得上生機勃勃,隻是自己到底能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呢?會不會最終一場空呢?說起來楊豐也是心裡沒底,不由得一絲惆悵襲上心頭,正在那裡學詩人玩憂鬱呢,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女人喊道:“您好,是楊先生嗎?”
楊豐一回頭,後麵是一對三十歲左右的男女,看上去應該是夫妻,男的一身西服風度儒雅,女的一身羽絨服頗有姿sè,兩人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一看就是文化人,跟他這樣的粗胚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二位是?”楊豐疑惑地問,他沒見過這兩人。
“鄙人梁思成。”男的微笑著伸出手說。
“啊,原來是梁先生,這位一定是梁夫人了,哎呀,久仰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rì一睹二位風采,果然是人中龍鳳,天做佳偶!”楊豐趕緊滿臉堆笑地說。
“楊先生太客氣了。”林大美女被逗得嫣然一笑。
“應該的,二位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不知道您二位這是?”
“我們受劉公委托,設計您的技術學校,今天來參觀豐台工業園,正好想聽聽您有什麼具體意見。”林大美女說道。
“這樣啊,那咱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談吧!梁夫人聽說身體不好,彆再受了涼,那可就是在下的罪過了。”楊豐忙說道。
“楊先生不必在意,我們邊走邊談就可以,說起來還得多謝您的鏈黴素,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林大美女說道。
“那好,那好!”楊豐心想那你以後就用不著被氣得吐血死了。
三個人沿著硬化的水泥路邊走邊說,暖暖的陽光曬著,頭頂是湛藍的天空,楊豐的憂鬱一掃而空,畢竟身邊就是民國最出名的美女之一,唯一遺憾的是她老公也在旁邊,談話主要是他跟林大美女,梁思成不是很喜歡說話。
“楊先生,聽說您的學校中不準備開設文科?”林徽音問道。
楊豐心想終於來了。
“啊,我們這是一所職業學校,說白了就是為自己的工廠培訓工人,所以不需要他們研究些文學藝術什麼的,他們隻需要知道怎麼乾活就可以了。”楊豐說道。
“可是即便是這樣,讓他們知道的東西多一點,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呀。”
“梁夫人,您是以一個學者的身份自然會這樣想,您會覺得一個人的知識越多越好,可是作為一個商人,我隻需要我的工人知道我需要他們知道的東西就可以了,就像我們聘請二位設計學校,隻是因為我們需要二位的建築設計能力,而不是您的詩寫得如何好。”
“也就是說您需要的是一台人形的機器,而不是一個人。”林徽音說。
牙尖嘴利,活該被氣吐血。
楊豐心中暗想,嘴上卻說:“也不能這麼說,首先我們招收的學生肯定不會是兒童,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經過了基礎教育,作為人來說他們已經被塑造成形,而我們隻需要再教會他們生存手段就可以了。”
林徽音聳聳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