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如狼似虎的保鏢很快就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拖著那個十七八歲的小胖子從酒樓裡麵走出來,這貨很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口氣強硬地嚷嚷自己老爹是某某某。
後麵兩名鼻青臉腫的狗腿子,正一瘸一拐地跑出來,很快轉到旁邊一家賭場,看樣子是去叫人了。
小胖子直接被帶到楊豐麵前,一名保鏢隨即一腳把他踹倒在地,然後和另一名保鏢一人踩住他的一條胳膊,老吳把他的彈弓遞給楊豐,然後遞上一把鋼珠。
楊豐看了看手中的彈弓,檀木樹杈的弓架,自行車內胎做的弓筋,看著就有一種回到童年的懷舊感,用力一拽感覺很滿意,隨即包上一顆鋼珠低頭瞄準小胖子的手腕。
“你,你要乾什麼?我爹是某某某,你敢打我等會兒我的人來了弄死你。”小胖子臉都嚇白了,哆哆嗦嗦地威脅道。
“廢話真多!”楊豐冷冷說道,毫不客氣地打出了鋼珠,可惜多年不玩技術難免有點生疏,鋼珠打偏了。
“操!”楊豐罵了一句,正在重新找感覺呢,就聽見身後突然一聲怒吼:“住手!”
他一回頭看見從賭場裡一下子湧出十幾條壯漢,為首一個剛初夏就光著膀子,惟恐人不知道他很2b一樣,身上刺了條大帶魚,手裡還拎一把盒子炮,剩下都是冷兵器,砍刀,鐵尺,還有拎三節棍的。
楊豐的保鏢反應極快,瞬間便排成人牆擋住他。
楊豐冷冷的瞅了帶魚一眼,低頭瞄準小胖子的手腕,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顆鋼珠。小胖子立刻發出一聲類似殺豬時的慘叫,手腕上隨即血花飛濺。
帶魚氣急敗壞地剛一抬手,緊接著老吳手中槍響了,子彈正打在他的盒子炮上,帶魚驚叫一聲,盒子炮飛了。旁邊一個小弟傻乎乎地剛伸手去撿,老吳手中又是一聲槍響,地上的盒子炮猛然跳了一下,這下子沒人敢伸手了。
小胖子的第二聲慘叫驀然響起。
“爺們兒,報個名號,那可是黃爺家的公子!”帶魚鐵青著臉說道。
沒人搭理他,彆說黃爺,就是綠爺現在也隻能算某某某,不管楊豐還是張廷樞。都根本懶得搭理。
楊豐很認真地拿彈弓一下下打著小胖子的手腕,邊打還邊嘟囔著:“叫你打擾老子看小姑娘,叫你打擾老子的好心情。”
很快那兩條肉乎乎的手腕就已經血淋淋的沒法看了,小胖子的慘叫一聲接一聲,四周看熱鬨的一個個寂若寒蟬,就連那倆小姑娘都直裂嘴。
帶魚帶著一幫小弟走也不是,救也不是,就在這時候。一個大胖子在一幫打手簇擁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剛到這兒就毫不猶豫地給了帶魚一耳光。
“你他瑪看什麼,還不快上!”他嘶啞著嗓子吼道。
帶魚一臉滄桑地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大胖子抬頭一看對麵二十多支快慢機,立刻也慫了,不過小胖子的慘叫還是讓他橫下一條心來。
“對麵的朋友,犬子有什麼不是。咱們可以當麵講清楚,如果是犬子不對,自然有兄弟家法處置,還不勞彆人動手。”大胖子陰沉著臉說道。
沒人搭理他,連看都沒人看他一眼。楊豐依然在聚精會神地玩彈弓,張廷樞在一旁也是興致勃勃,看上去很有點自己也試一把的樣子。
“操!”大胖子實在忍不住了,從腰上拔出盒子炮剛想抬手,身旁一個小弟忽然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忍忍吧!那小子旁邊的是一一二師師長張廷樞。”這個類似狗頭軍師的家夥,壓低聲音戰戰兢兢地說。
大胖子立刻泄氣了,彆說一個師長,就是個團長他都惹不起。
楊豐花了十幾分鐘,才把手中最後一個鋼珠打出去,小胖子嚎得嗓子都啞了,兩條手腕上麵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皮肉了,不過好在他沒亂動,下半部分還是完好無損。
“過來個人,把這貨給我抬走,彆放這兒影響交通!”楊豐踹了他一腳,然後抬頭喊道。
南市本來就是一塊三不管的地方,治安混亂,藏汙納垢,hei幫火並都時常可見,這種小事自然不會有警察來管,大胖子看了看自己兒子,知道這都是些皮肉傷,養上幾個月也就好了,雖然兩隻手肯定受影響,但殘廢還不至於,他也是江湖兒女,見慣了血腥,還不至於失去理智,看著不遠處正在說笑的楊豐和張廷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上前,一揮手帶著小弟們很落寞地走了。
看熱鬨的也跟著散開,就連那父女三人,在向楊豐道過謝之後,也趕緊匆忙開始收拾東西。
看他們的緊張樣子,楊豐想一下就明白,出這種事,大胖子不敢找自己麻煩,但事後可不會放過他們,於是便說道:“老師傅,說來也是我連累你們,不如這樣好了,要是你們願意的話,明天跟我的車一起去北平吧,我那兒需要人的地方也多,不多你們一口飯吃!”
老頭猶豫了一下,他可是老江湖,雖然楊豐給他們出了氣,但這種來路不明的好意,可是得需要點警惕。
“老師傅不用擔心太多,我純粹想幫你們一把而已,要是你們不願意,這兒有一張支票,你可以到花旗銀行去換一千美元,或者同樣價值的大洋,按現在的銀價大概差不多三千。”楊豐說著讓老吳拿出支票本。
老頭愣了一下,隨即顯出一絲羞愧,挫著手有些結巴地說道:“先生厚恩我們愧不敢領,我父女倒是的確準備去北平,如果先生方便捎我們一程自然求之不得。”
“那行,隨便你們吧!老吳,安排兩個兄弟跟著老師傅,防止那胖子今晚找他們麻煩。”楊豐隨即對老吳說。
父女三人匆忙收拾東西,楊豐就站在那裡摸著下巴看著。偶爾還衝兩個小姑娘笑一下,笑得她們小臉通紅。
“楊老弟對這對雙胞胎有興趣?”張廷樞湊過來,奸笑著低聲問。
“你也太禽獸了吧!都還沒成年呢!”楊豐用看人渣敗類的眼神看著他。
“養養不就成年了嗎?”張廷樞笑著說。
“彆瞎說,我隻是忽然有一個很好的想法,你說我如果把南市還有天橋這些耍把式賣藝的,選一些真正有絕活兒的。組成一個演出團,然後弄到歐美去巡回演出怎麼樣?”
“外國人能看這個?”張廷樞一臉的不相信。
“這你就不懂了吧?看的就是新鮮,首先你得承認他們都是真有絕活吧?”
“這個我承認,我一個盤子都轉不起來,她們居然能轉十二個,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張廷樞點了點頭說。
“這樣看點不就來了嗎?然後再進行一下包裝,這個你就更不懂了,簡單點說就是把她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給她們編一個曲折離奇的身世。再渲染一下她們學藝的艱苦,然後給她們加一個響亮的名聲,比如說天才少女,著名表演藝術家之類,反正就是隨便編,然後人還沒到就先在報紙上打廣告,把你編的那些東西統統推出去,等真人到的時候你說會不會有人看呢?”
“真讓你這麼一說我都想看了。”張廷樞說。
父女三人收拾完東西。千恩萬謝地走了,楊豐和張廷樞又逛了一會兒。看看天色已經不早,這才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