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捂著臉趴在桌子上。
“日本人在東北不拿咱們鄉親當人看,這個仇是必須得報的,可要報仇得先留著命才行,去陝西跟紅軍打,死了也就彆指望再回去報仇了,109師的兄弟要留下來跟日本人乾,結果中yang軍那幾個人出來罵他們造反,還開了槍,結果兄弟們氣憤之下和他們動起手來,打死了他們三個人,咱們也死了一個兄弟,軍長封鎖消息,現在正研究如何處理。
陝西咱們是絕對不能去的,就算不是為了留著命報仇,哪怕為了咱們自己的飯碗也不能去,南京給他們自己的人發全餉甚至雙餉,給咱們發半餉,這些年如果不是平津地方富庶,咱們都得窮掉褲子了,跟著一起入關的老婆孩子前幾年哪個不是餓得嗷嗷的,後來楊先生開了那麼多工廠,把他們都招去做工才有了活路,咱們去了陝西日本人打進北平,楊先生這些廠子全都得黃,到時候誰來養活他們?
軍長也在猶豫,可是抹不開少帥的麵子,如果他撐不住答應下來,咱們怎麼辦?”趙毅說道。
“兵諫!”一幫軍官幾乎異口同聲地吼道。
那個營長把槍往桌子上一拍,嘶啞著喉嚨吼道:“誰有二心弄死誰!”
“那要是軍長撐住了,但上麵撤他職怎麼辦!”趙毅問道。
“誰敢來弄死誰!”除了那個營長,又有幾個軍官把槍拍桌子上。
“好,有誌氣!”楊豐拍著巴掌站起來說道:“兄弟也在這兒代平津的父老承諾,以後兄弟們的軍餉,武器彈藥,所有的後勤補給我們包了,這裡有十萬美金,算是我給兄弟們的見麵禮。”
說著話,這貨直接掏出支票本,簽出一張花旗銀行的支票,然後轉手遞給趙毅。
這活兒乾得太敞亮了,入關的東北軍日子過得都挺緊巴,十萬美金的見麵禮,一個師幾千人分,一人能到手好幾十,軍官怎麼著也得百十元。
更重要的是楊豐現在給的是美金,不說那零點二九比一的彙率,光這東西看著就舒服。楊豐要是開出三十萬法幣指定沒這種效果。
“楊先生,啥也不說了,以後您一句話,兄弟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下子剩下幾個還略微猶豫的也堅定了信念。
就在楊豐四處串聯著搞陰謀的時候,何柱國也不得不將事情報告了北平,畢竟他部下還有幾個中yang軍軍官。這裡麵有幾個是中統或者藍衣社的人他也很難摸清,這件事自己即便是不上報,他們也肯定會上報。
何應欽一聽說這個消息,頭都快大了,他很清楚現在是楊豐準備對五十七軍正式下手了,可知道歸知道,自己卻沒有能夠對付他的手段,說句不好聽的,連自己都在人家的地盤上。再說這件事從哪方麵講都跟楊豐扯不上關係。
他最後也隻能一邊從北平派出調查團,一邊向光頭佬彙報,調查團第二天早上啟程,就在他們緊急趕往樂亭的時候,楊豐也心滿意足地回去了,115師那邊他沒去,不過卻把事情托給了趙毅,同樣也給那邊開出了十萬美金的見麵禮。
之所以沒有直接通過那兩個師長。主要是因為在他記憶中,那兩個名字根本沒聽說過。估計也都是平庸之輩,反而是跟日軍血戰雙城的趙毅比較讓他看好。
回到樂亭後,楊豐直接找到了何柱國。
“鑄戈兄,那幾個開槍的兄弟你是怎麼處理的?”這貨直截了當地問道。
“還能怎麼處理,先關起來,然後等北平的調查團。”何柱國沒好氣地說。這一晚上他可以說心力交瘁,中yang軍那幾個軍官堵著他要槍斃那幾個士兵,手下兄弟威脅要把他們全裝麻袋扔灤河裡去,他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
“這樣就不好了吧?北平調查團來還有他們的活路?”楊豐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何柱國說道。
“他們不會跑了嘛!”楊豐說道。
“你要我私放他們?”何柱國可是明白他的意思。
“是他們自己跑了,怎麼成你私放了呢?大不了你發個通緝令然後到處貼一下。”楊豐奸笑著說。
何柱國看了看他。很明白這貨的意思,自己真要放了這些人,也就等於公開向南京示威,但如果不放他們,一旦調查團過來,這些人肯定死路一條,那樣的話恐怕自己的軍心就散了,這些可都是他直轄的109師的兵。
何柱國明白自己必須做一個選擇,想了想他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出現這種事情,南京那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對自己有什麼好感了,如果再失去部下的心,那自己可就什麼都沒了。
“你不會就這麼簡單吧?”他對楊豐說道,他才不信這家夥真是為了關心那幾個士兵,這些人死活跟他毛關係沒有。
“你看,他們跑了以後肯定會遭追捕的,如果被抓住斃了那咱們這麼做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說不如由我來給他們指條明路。”楊豐奸笑著說。
何柱國點了點頭。
他很快安排手下演了一場戲,在送飯的時候,被關在禁閉室裡的一共十六名現場開過槍的士兵,突然打倒看守奪槍衝出來,一邊跟早安排好的守衛胡亂射擊著,一直衝出了軍營,然後跑到楊豐安排好的接應地點,直接被一輛保安師的軍車拉走了。
而這時候楊豐依然在若無其事地到處參觀。
“楊先生,多謝你對玲子的救命之恩。”那個大個子營副已經恢複正常被放了出來,帶著他妹妹紅著眼睛朝楊豐單膝跪倒,抱拳說道。
楊豐趕緊伸手扶他。
“李副營長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這是要乾什麼?”楊豐這才注意到他沒穿軍服。
“楊先生,在下還有事想求您。”李營副沒有站起來,而是接著衝楊豐磕了個頭說道:“我已經找軍長辭了軍職,準備去東北投唐聚五,跟著他一塊兒殺鬼子給父母報仇,想把妹妹托付給您。”
“這個小事一樁,回頭我把她帶回北平,在金源給她安排個工作就行,不過你要報仇的話,我倒是有個建議,不過我得先問一下,你懂水性嗎?”楊豐說道。
“我從小在鬆花江邊長大,水性自然熟悉。”大個子疑惑地說道。
“那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北平,過些天我另有安排,保證你可以痛痛快快殺鬼子,到時候如果你還是願意去找唐聚五,我下次給他們空投物資時,把你捎過去就行。”楊豐說道。
“那一切聽楊先生安排!”大個子說道。
楊豐是想讓這家夥試試能不能玩潛艇,不過看他一米八的個子,這貨不由得搖了搖頭,不光是他,那十六名逃兵他也準備拿去試驗一下,反正不行就扔到掠奪者號上,然後下次去美國把他們安排到安布雷拉公司當傭兵。
話說他的安布雷拉公司,直到現在也還沒走上正軌,主要就是缺放心的人手,傭兵倒是好說,在美國雇一些退役士兵很容易,可是這個負責管理的就不好辦了。
“缺人呀,還是缺人!”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慰問團是在調查團到達的同時離開的,反正人已經跑了,至於調查出什麼結果,那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不過這樣一來何柱國就不好過了,實際上楊豐更希望光頭佬逼他一下,讓他徹底放棄所有幻想,義無反顧地在擁兵自重的事業上越走越遠。
回到北平以後,這貨趕緊收拾收拾東西穿回了現代,因為上次是在莫桑比克,所以這一次依然回到莫桑比克的船塢裡。(請搜索,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