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情緒突然暴漲,倒是把對麵和他們對峙的日軍嚇了一條,說是對峙,其實也就是做個樣子,近衛師團和第一師團都是從東京一帶募兵,而且都駐紮東京,甚至叛軍中就有部分近衛師團的,互相熟悉得很,這樣情況下很難有什麼意外發生。
而且接連三天來經過各方幕後角力,各種各樣的消息都已經讓叛軍身心俱疲,可以看得出早就一個個沒了精神,現在突然之間爆發的確有點讓人莫名其妙。
預定的進攻時間是九點,這時候附近居民已經開始大規模疏散,這一情況讓叛軍更確信了楊豐的話,一種被出賣的悲憤讓士氣更添悲壯色彩。
那輛戰車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正在前線的岡村寧次借著楊豐那血紅的黎明,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那輛突然出現的戰車,還有那個正在揮舞軍刀的家夥。
這是什麼戰車?他身旁近衛第一聯隊長同樣莫名其妙的說道。
岡村這才注意到,仔細一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九七式戰車?他緊接著咆哮道:混蛋,立刻聯係三菱重工,他們正在實驗的戰車為什麼跑到這兒來?
不過這時候楊豐也盯上他了,因為這家夥是他此行的一號目標,所以這貨特意翻出他筆記本中儲存的侵華日軍將領照片研究了一下,雖然年齡有點對不上,但結合他的軍銜基本也就能確定了。
那是不是岡村?這貨把望遠鏡遞給一旁的渡邊少尉。
是他!渡邊拿望遠鏡確定了一下。
就是這家夥幫山杉元出的主意,還有就是他不準真崎二位將軍過來同你們見麵的。楊豐惡狠狠地說。
混蛋!渡邊少尉咬牙切齒地說道。
山琦君,現在應該怎麼辦?一幫叛軍軍官全聚集過來,楊豐現在隱然已經成為他們的主心骨。
不能等了,他們現在即將開始進攻,一會兒肯定先用謊言欺騙一下。諸君都是意誌堅定之士,但這些士兵們不行,他們很容易發生動搖,必須趁現在大家士氣正高的時候行動起來。
先把駐守各處的士兵都聚集起來,呆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隻能是坐以待斃。必須向皇宮進軍!楊豐說道。
一幫已經沒了分辨力的家夥哪還知道眼前這是個贗品,立刻分頭下去很快將參與兵變的一千五百多名士兵,還有一部分義民都召集到一起。
這時候岡村也得到了三菱重工的回複,他們那裡的九七式戰車都好好的在車間裡呢!
混蛋,那這輛是從哪兒來的?一群推卸責任的家夥,命令準備進攻,這件事情很詭異,不能再等下去了。岡村看著不遠處的戰車說道。
將軍,我不能下這種命令。聯隊長拒絕執行這個命令,他既不是皇道派也不是統製派,所以沒必要擔這種風險,上麵的命令是九點進攻,那麼他就必須等到九點。
岡村有些無奈地看了看他。
而這時候楊豐正在做戰前動員。
你們在工廠裡像機器一樣不停的工作,你們在農田如牛馬一樣勞作,你們在戰場上如草芥一般流乾你們的血,可這一切換來的是什麼?
最好的房子誰在居住?最好的美酒誰在痛飲?最美的女人誰在享用?是那些富人。那些財閥!他們醉生夢死,你們饑寒交迫。他們安坐華屋,歌舞升平,你們卻在流血流汗!這不公平,這個世界不公平!
可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楊豐遙指不遠處的岡村寧次。
因為有奸臣。因為有奸臣蒙蔽聖聽,他們用謊言欺騙陛下,他們編造一個又一個謊言欺騙陛下,因為他們都是財閥豢養的走狗,出賣我們的國家。出賣你們的血汗,出賣你們的生命,換來他們的醇酒美女!
這些奸臣,這些日奸,正在同米英鬼畜勾結在一起,把我們的帝國推向深淵。
我們要去告訴天皇陛下,我們要去告訴天皇陛下這一切,我們要去告訴陛下,我們才是最忠誠的臣民!
現在那些奸臣要阻擋我們,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殺!周圍一片怒吼聲。
對,殺,殺光奸侫,清君側!楊豐揮舞著軍刀吼道,這貨有種融入角色的感覺。
他說完就想往坦克裡麵鑽,這時候一名中尉突然說道:等一下!
楊豐一愣。
我們不能開第一槍,拿軍旗來!中尉說道。
旁邊士兵遞給他一麵軍旗。
槍上肩,列隊走出去,如果他們開槍,立刻反擊!中尉舉著軍旗,一臉悲壯地說道。
楊豐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鑽進了坦克裡。
他們要乾什麼?此舉讓對麵的日軍全懵了,岡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緊接著傳來的口號聲讓他明白了。
覲見天皇,為國除奸!一千多人在一名舉著軍旗的中尉和一輛戰車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伍,肩扛上刺刀的步槍,喊著整齊的口號,義無反顧地前進著。
開槍,攔住他們!岡村氣急敗壞地吼道。
聯隊長依然在猶豫,甚至他部下的士兵都在猶豫,看著最前麵迎風飄揚的軍旗,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法開槍。
隊伍越來越近,岡村上躥下跳,可那名聯隊長咬著牙就是不下令。
坦克裡的楊豐也恨得咬牙切齒,這也太不配合了,你們倒是開槍啊!
正在這時候,從日軍後麵開上一隊坦克來,緊接著一名大佐匆忙跑來。
三菱重工的確沒有丟失九七戰車,這一點已經確認。大佐神情凝重地說。
那這輛九七式戰車是從哪兒來的?岡村愣住了。
不知道,不管是從哪兒來的,絕對不能再讓它前進了,絕對不能讓他們驚擾了聖駕,立刻開火摧毀它!大佐對身後的坦克說道。
這輛九五式戰車炮塔立刻轉動。緊接著噴出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