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
“不,你不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嘿,巧了,他也這麼說你來著。沈沁啜口咖啡,不吱聲。
周立文深呼吸,扶正領帶,坐直身軀,用一種非常理性的口吻勸誡:“沈沁,我知道,你家發生變故,你可能,日子挺難。可再難,也彆和魔鬼打交道。他當初怎麼對你,難道你都忘了嗎?
他欺負我也就罷了,可他利用我來對付你,這種陰損招數一般人真想不出來。是,他可以義正詞嚴的指責我,把鍋都甩我頭上。
我是沒骨氣,我沒扛住,可這麼缺德的招數不是他想出來的嗎?難道他就可以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彆說,還挺有道理。蒼焱有自己的善惡邏輯,可周立文說的也似乎沒錯。各有立場,還是那句話,兩個人是同謀,隻有沈沁才有資格說自己無辜。
“你如果需要工作,我可以幫你。”
“謝謝,不用。”沈沁知道周立文是好意,哪怕聽起來不那麼令人舒服。
“沈沁,我不知道這幾年你都經曆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跟蒼焱是如何化敵為友。可那種人骨子裡的劣根性根本改不掉!哪怕他裝得人模狗樣,哪怕他再有錢,本質上的東西不會變。本性難移,他還是當年那個人渣,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沈沁肯定不高興,這話聽起來十分刺耳。站在周立文的角度,對曾經霸淩自己的人必定恨之入骨。沈沁剛開始也煩死蒼焱,多看一眼都不願意。可兩人糾纏至今,經曆這麼多,蒼焱在他心裡早就不是那隻瘋狗。
彆人可以指責蒼焱,可沈沁一想到蒼焱拚死護他的模樣,為他忍辱下跪的模樣,心就隱隱作痛。
人非草木,蒼焱不管不顧的糾纏,掏心掏肺的付出,在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烙下炙熱痕跡,所以他的心變了,眼睛變了,耳朵也變了。他看不得蒼焱難過,聽不得貶損折辱蒼焱的任何詞語。
“其實,你不了解他。他有時候,說話做事,是有點過分,可他本性不壞。”
越走近,沈沁越發現,蒼焱雖然瘋,可並不是一個三觀扭曲的人渣敗類。他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是夠瘋,夠中二,不能受刺激,這個刺激就是沈沁。隻要沈沁在身邊,蒼焱就是個正常人。
周立文還想說什麼,最終卻將話咽回去。“我背叛過你,你最難的那幾年,我也沒能幫你。所以,我沒什麼資格過問你的事。或許,他在你麵前換了副麵孔,但在我這裡,任他怎麼變,都沒用。
沈沁,我隻是擔心你,真的,我擔心你。我總覺得蒼焱這種人就是個定時炸彈,分分鐘會爆。我怕你受傷。”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沈沁還能說什麼呢?畢竟周立文當年確實受過傷害,沈沁理解,這兩人不可能握手言和。可他還是疑惑,他試圖在周立文這裡尋找答案。
“哪裡得罪他,我也不知道。”可周立文也一頭霧水,“我隻知道他針對我,一個勁兒找我麻煩。可為什麼,我確實不知。
當年我以為他就是霸道成性,我就恰好倒黴,可若另有因由,我想不出。你若是哪天搞清楚,我也想聽聽真相到底是什麼。”
得,正主也不知道,沈沁也不執著尋找真相,各回各家,各自安好吧。
周立文起身道彆:“沈沁,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以後,我還能跟你見麵嗎?”
不能,起開。沈沁說不出口,笑笑表示禮貌。
周立文當作默認,親親熱熱就把人家手給攥住,“沈沁,我終於把你找回來,真好。”
“好你麻痹!”
蒼焱風一般衝進來,一拳砸周立文鼻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