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焱隨意瞄一眼就將計劃書丟一邊,“這種計劃,哪個傻子會給你投資?我的錢再多,也不能往水裡扔。”
“話不能這麼說。”薛富貴笑得見牙不見眼,呲著大黃牙噴口水,“咱們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外人。就衝咱倆家的關係,大侄子再考慮考慮?”
薛富貴這聲“大侄子”有來頭,這也是他這種咖位卻能見到蒼焱的原因。他跟蒼鬆七拐八繞沾了一點親,輩分上,勉強算兄弟輩,所以管蒼焱叫一聲“大侄子”也不算太離譜。
這人削尖腦袋要往蒼爹身邊靠,蒼焱見過幾回,也知道他跟自家那點兒遠了又遠的關係。要真是互惠互利,蒼焱也能順水推舟賣個麵子,可這種純要錢的傻逼項目,他要是簽了,他就是傻逼。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就算他親舅舅來,麵子也不給。
沒拿茶杯砸人腦袋上,就算他蒼焱給麵子,誰是你大侄子,讓你亂叫,有病。
沈沁與周立文重遇是在深秋初冬時節,周立文帶來的風波令他下定決心,取蒼焱,舍同學。這麼些年都過來了,壓根也沒這個人,也不需要這個人,本來也就同學關係,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至交。
沈沁好一段時間不去咖啡廳,無論老板怎麼哀求,堅持不去。他婉拒周立文會麵請求,數次後,對方也識趣,二人斷了聯係。
臨近歲末,就在他答應與蒼焱一起跨年時,周立文再次現身,這一次卻帶著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我手上有樣東西,或許能揭開當年的真相。”
沈沁猶豫良久,終究還是敗給自己的好奇心。他想知道周立文手上究竟有什麼東西,他更想知道沈家當年究竟怎麼回事,真有陰謀?沈家得罪了誰?真相到底是什麼?
二人會麵,周立文感慨:“好久不見。”
沈沁無暇敘舊,“你手上有什麼?給我看看。”
周立文也不磨嘰,當即轉了一個文件到沈沁手機上,是一段視頻。
沈沁沒有立即點開,他反複深呼吸,手微微有點抖。這不是彆人的八卦,不是遙遠的新聞,是他沈家的秘密。
他不敢想,他即將看到的會是什麼?無論是什麼,都將把他帶回那個痛苦的時間點,將他心底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
真相就在眼前,無論是什麼,無論有多虐心,他也必須知道,哪怕是死,也要死個明白。沈沁摁下播放鍵。
“大侄子,你彆翻臉不認人,當年,我可是幫你出了一口惡氣。就為你一句話,我費多大心思,你不拿我當親戚,我可真把你當侄子。”
“什麼亂七八糟?幾個意思?”
“喲,你是貴人多忘事啊!我給你提個醒,你當年為什麼出國?誰逼你走的?”
沈沁摁下播放鍵,鏡頭裡出現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當年是不是姓沈的小子擺了你一道,你爹逼你出國,臨行前,你怎麼說的?你說這口惡氣一定要出,要讓姓沈的跪下求你,所以,我幫你,捏死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