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驚跳不已,抖成一片風中落葉,他急忙端起杯子邊嘔邊喝,喝得一滴不剩,又忍不住嘔半天,吃瓜群眾瞠目結舌又跟著吃吃笑,這就叫現世報,該!
佳佳姑娘再也坐不住,扭頭就走,男人跟後邊追:“佳佳——”
姑娘羞憤不已,“閉嘴!看爹媽麵子,我才跟你相親。不過見兩麵而已,你以為你誰啊?擱這逞能,拖著我一塊丟臉!告訴你,咱倆完了,彆纏著我,愛死哪死哪去!什麼惡心玩意兒!”
“佳佳——”男人撕心裂肺,卻被蒼焱捏著脖子扯回來。
“道歉!”蒼焱話不多,字字都狠,壓著男人給沈沁道歉。
蒼焱絲毫不顧及受傷的右手,一使力,男人痛得嗷嗷叫。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尊嚴什麼麵子,都去他的吧!這人此刻隻想保命。
沈沁一把攥住蒼焱手腕,“夠了!”
他懶得看男人一眼,拽著蒼焱就往裡間走。
老板都看懵了,他的上帝流血了,但是把麻煩解決了。
他的兄弟把上帝拽走了,啊,裡間有醫藥箱,他的上帝得趕緊包紮,但是,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似乎有點多餘。所以,他的兄弟和他的上帝究竟是什麼關係?
沈沁冷著臉低著頭,不看蒼焱一眼,他將視線鎖在蒼焱那隻血色模糊的手。
擦血消毒上藥包紮,沈沁手上不停,穩得一批,即便蒼焱的目光快化作有形的線,一條一條將他綁死。
“沈沁……”
“閉嘴。”
蒼焱想說什麼,不難猜,沈沁不想聽,無意義。
“這種蠢事以後彆做。”沈沁將包紮好的手一把丟開,他細細擦拭指尖染上的血漬,口吻冰冷的不近人情。
“沒人能欺負你,隻要我在。”蒼焱輕撫手背上裹纏的紗布,上邊似還殘留沈沁的溫度。
沒人能欺負我,除了你。沈沁自嘲,他何時將不相乾的人放心上,真正能傷他的恰是那個入了心的孽障。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雖然你未必聽得進去,但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沈沁將擦拭手指的布用力丟開,“彆再跟著我,彆再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
蒼焱鼻頭一酸,嗓音止不住打顫:“可是我想你,沈沁,我想你!”
沈沁咬牙忍住心頭那股酸澀,硬生生將眼中熱氣逼退,他甚至懷疑蒼焱是故意的,故意示弱,故意受傷,心軟是他的硬傷,蒼焱是懂拿捏的,畢竟,二人糾纏了這麼久。
“蒼焱,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能這樣平靜的跟你說話已經是最高涵養,畢竟,父仇不共戴天。一彆兩寬已是最好的結果,你還想怎麼樣呢?”
“沈沁……”一句“父仇不共戴天”簡直是鋼刀紮心,蒼焱疼得鑽心。
“無論你怎麼想,怎麼做,都毫無意義。你我之間必成陌路,沒有轉圜,無可更改。時間會淡忘一切,所有理不清的剪不斷的,所有不甘不願執念妄念都會在時間流逝中冷卻淡忘化作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