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焱急忙從兜裡掏出一個寶藍色絲絨戒指盒,小心翼翼捧到沈沁麵前,“你看,這對藍寶石,好看嗎?我原本想著,表白時替你戴上戒指,從此,你就是我的,我幻想著你願意戴上戒指,願意接受我。”
蒼焱倏然單膝跪地,“沈沁,我知道太晚了,可我還是要說,我愛你,沈沁,我愛你!我父親原本答應不動你,不動沈家,是那個賤人自作主張,我父親睜隻眼閉隻眼就默許了。
我同你一樣恨,我恨他毀了我的幸福,毀了我的希望。可我沒有,沈沁,你信我,我沒有一絲傷害沈家的念頭。我毫不知情,真的,你信我。
沈沁,你原諒我吧,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愛你,我這一世都不負你,你接受我吧!接受我吧!”
蒼焱魔怔了一般,拿出戒指就往沈沁手指上套,仿佛套上去沈沁就跑不掉。
沈沁早已淚流滿麵,他曲起手指不肯接受,掙紮間,戒指滑落,一路滾到牆角。
“太遲了!蒼焱,太遲了!”沈沁哭著捧起蒼焱的臉,淚水一滴一滴,滴落在蒼焱血色儘失的臉頰,“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即便我知道這些又能改變什麼?
事實沒法改變,傷害已經造成,即便你情深似海又有什麼用?我不可能背負家仇接受你,不可能,我做不到!
從你們向沈家揮刀的那刻起,你我就注定無緣。我不可能背棄父母的苦痛,與你恩愛纏綿,不可能!再深的情也必須斷,再難舍,也必須舍!”
“不!沈沁,我不要,我舍不得,你彆走,彆離開我——”蒼焱緊抱住沈沁雙腿不放。
沈沁每一次呼吸都痛得撕心裂肺,可在這場無望的感情裡,他必須清醒絕情,必須揮刀斬情,他必須是那個撕碎希望的人。
“蒼焱,忘了我吧!時間是良藥,我們以為的那些不甘不舍不能,最後都會在時間洪流中消散殆儘。沒有哪種情必須天長地久,沒有哪份愛注定濃烈不褪,也沒有哪道傷至死不能痊愈。
都會過去,容顏會變,感情會淡,傷口會結痂,所有我們此刻認為不可能的最後都將化作塵埃不值一提。”
“你胡說——不會變——不可能變——我不可能忘了你——”
“可我會忘了你,我會。”沈沁流下最後一滴淚水,“必須忘,總會忘,糾纏無益,彆了,蒼焱。”
沈沁一點一點掰開蒼焱執拗不放的手指,“我不會回頭。所以,彆再找我,彆再執著,彆再,如此卑微,蒼焱,好好生活,祝你幸福。”
沈沁狠心轉身,將蒼焱痛徹心扉的嘶吼拋在身後。
“沈沁——你回來——彆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