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靈活構裝已經露出了獠牙,方鴴用手一引——它的第一目標不是回頭的那個人,而指向五人中唯一一個劍士。那劍士的佩劍是一把籠柄細劍。
絲卡佩告訴過他,用細劍的角色一般是主敏副力,精準戰士,對於他的步行者威脅最大。而這些人中另一個威脅較大的目標是一個銃士,不過理所當然的,銃士出手慢、而且在近距離的戰鬥上十分疲軟。
所以他第一目標選擇劍士——
“小心……!”
方鴴聽到那個轉身的人喊了一聲什麼,似乎是在叫什麼名字,這麼遠也聽不清楚,想來也應該是那劍士的名字。
劍士的反應也的確驚人,不愧是主敏的職業,聽到身後風聲襲來,馬上用手在腰間一按打開卡口,向後抽出那把籠形細劍,回身一擋。
方鴴這才看清那是個女人。
還是挺清秀的女人,一頭火紅的長發,她的動作很簡練,細劍剛好卡在步行者兩把明晃晃的刃爪之間。
步行者在他細劍上一壓,細劍像是彈簧一樣發生了形變,彎曲向持劍人的方向,然後彈開。
一人一械分開,交手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其他人甚至還沒看清。
方鴴遠遠看到一個灰色的數字浮現,他也沒注意去看數字有多大,但偷襲得手,想來不會小——那是格擋值傷害。劍士這樣的職業主敏副力,閃避比不上遊蕩者,格擋比不上戰士,它的優勢在於平衡。
若選召者能主動在格擋與閃避之間尋求動態平衡,就可以讓另一項始終處於回充狀態,一般來說選召者自身的上限越高,這一職業的發揮也就越出色。
這是一個對自身天賦要求極高的職業,自信者的選擇。
這個女人應當非常自信,可惜這背後一擊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之外,她倉促出手幾乎肯定喪失了不少平衡性。平衡本身雖不影響閃避與格擋值的多少,但卻影響選召者的主動性。
主動性這個東西,並不是係統之中的屬性,它代表著選召者自身的反應、判斷與感覺,而對於頂尖的選召者來說,它則甚至代表著一切可能性。
更不用說在失去平衡的狀態下,閃避與格擋值是不會回充的。
進攻與防守的動作或多或少會損失平衡,但進攻一方顯然更占便宜,更不用說方鴴還占儘先機。在他的數據頁麵之中可以看到步行者損失平衡的速度遠小於平衡回複的速度,而女劍士就比較慘了——剛好與之相反。
‘劍鴴’繼續搶攻——
那劍士再用劍一擋,封住攻擊。
步行者上半身一轉,讓另一麵刀刃發起攻擊,一擊快似一擊。
那女劍士眼中已經流露出驚駭的光芒——她的確是比較自信的,當然認出了這是戰鬥工匠的靈活構裝,但心中還有一些不以為然。
花劍劍士的能力,她自認為是比較克製戰鬥工匠笨拙的構裝體的,快而精準——擊落發條妖精也不在話下,更不要說笨重的步行者。
但她馬上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那就是戰鬥工匠的構裝體,為什麼會被稱之為‘靈活’構裝——
女劍士士反複改變著劍刃的方向,但總不能從後手的狀態下脫離出來,雙方彼此交劍,那構裝體簡直靈活得像是一個真人。
一擊,兩擊,三擊,她一邊後退一邊格擋,心中焦急無比,在第四擊時候終於空門大開。方鴴看到灰色的數字一斷——格擋值清零了。他下意識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五指並攏,從左往右一劃。
‘劍鴴’猶如一道利箭射了出去。
女劍士在千鈞一發之際向後一滾,堪堪躲開。
但這個閃避已經不是她的本意,隻是因為她還有閃避值——在係統主導下的被動閃避,因為完全沒有主動因素,所以這一擊的傷害幾乎沒有半點衰減。
一個三位數的藍色閃避傷害從方鴴視野之中浮現了出來。
女劍士則因為這個無意識的閃避跌倒在地上,第一次完全失去了平衡。
格擋值歸零,閃避值失去了大半,平衡損失殆儘。
一人一械之間的交手快若閃電,兔起鶻落之間,女劍士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儘頭,而其他人這時也不過才剛剛反應過來而已。
“戰鬥工匠!”
森林那邊傳來一聲驚呼。
方鴴聽出應該是那個外國少女的,看起來那邊的人也發現他了,聽她中氣十足的聲音,那邊戰場上似乎問題也還不大。
他鬆了一口氣。
步行者雙刃交錯,猶如一道閃電般從那女劍士的咽喉處劃了過去,一道醒目的鮮紅如箭射出。
方鴴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真死了,馬上操縱步行者轉向下一個目標——他的目標是眾人之間的召喚師,銃士這時候還在努力上彈,隻要先解決了這個召喚師,戰鬥就有獲勝的希望。
這時候他心中是沒有一點偷襲得手的慶幸。
如果說先前隻是一個開胃菜的話,那麼正餐才剛剛開始呢。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整個戰場,紅衣隊的人還剩下四個人,四個正式成員,每一個人的等級可能都比在場的所有人高。
他唯一的勝算在於讓褐紅象鼻甲蟲失去控製,把場麵上的水攪渾。
除此之外,這場戰鬥幾乎沒有彆的獲勝的可能性。
但就在方鴴計算著戰場上的可能性時,戰場上再次出現了令人意外的一幕。幾個剩下的紅衣隊成員忽然展現出了令人窒息的操作,他們看到那女劍士倒地之後,非但沒有怒火衝天地殺過來。
反而是齊齊大喊了一聲:
“大姐頭死了!”
“是戰鬥工匠,快跑!”
話音未落,這幾個人就非常熟練的,以比西方記者還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草叢之中。
隻留下方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這是什麼情況,戰鬥工匠有那麼可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