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帕帕拉爾人寧死不屈(1 / 2)

浼婂?涔嬫煴 緋炎 6465 字 19天前

大廳上方,灰石壁上的火把光芒微微晃動,拖長了影子變化著不同的形狀。

未燃儘的鬆油升起一縷輕煙,氤氳彙聚於大廳的穹頂之上,煙霧繚繞中,龍角正顯得愈發神秘與猙獰,就好像它們仍活生生存在於那些古老的傳說與故事之中一樣。

正賽賽場上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嚶嚶嗡嗡的低沉人聲議論紛紛,又不時響起一陣驚歎,蓋過其他一切聲音。

隻有張天謬一個人仿佛與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垂著眉毛,低著頭專心致誌地用指尖撫平袖口,對周遭一切置若罔聞。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用銳利的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他看到自己的副手帶著一個高大、巍然如巨塔一般的男人走了過來,其實隻需要聽腳步聲,他就能分辨出那是此地旅店的主人。

對方也看到了他,並向他輕輕頷首。

張天謬甚至沒有回禮的意思。

“找到你們想找的人了麼?”馬紮克這才開口問道。

他說話很沉穩,聲音很厚。

張天謬輕輕搖搖頭。“沒有,隻有幾個遊客而已,其實他不太可能出現在艾爾帕欣,我們隻是有備無患而已——你就當是上麵放我的假好了,不過純粹是多此一舉。”

他放下手來,才又說道:“說起來,多謝你幫忙。”

“舉手之勞,”馬紮克答道:“那麼旅店裡的其他客人?”

“我們另會想辦法。”

“那就好。”

張天謬抬起頭看著這個自己的老朋友,他並不算矮,但也要仰頭才能看到馬紮克的頭頂。埃西亞男人都是這麼高大與魁梧,相傳這一族人的祖先來自於伊斯塔尼亞的荒野之上,體內流淌著黑暗巨龍的血脈。

但他們也是巨龍的死敵,屠龍者的後代。

“聽說你打算把這間旅店轉托給銀林之矛?”他忽然問了一件不相乾的事。

但馬紮克也並未回避這個問你,點點頭:“你怎麼看?”

張天謬搖了搖頭。“我是軍人,你知道我們有紀律的。”

“紀律,是指不插手原住民之間的事務?”

“差不多,在合法的前提下,我們的原則是不乾涉內外事務,對於各大公會也是一樣的。”

“若是其他國家的公會呢?”

張天謬冷笑:“他們可以來試試。”

馬紮克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考林—伊休裡安也有軍隊,但他們並非如此。”

前者揚了揚眉毛:“我們與他們自然是不一樣的。”

“很驕傲,”馬紮克緩緩答道:“不過,我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朋友的忠告。”

張天謬這才楞了一下。“怎麼了?”

馬紮克看向旅店的穹頂,那支巨大的龍角好端端地懸掛在那兒,一動也不動。沉默了片刻,他才說道:“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離開?”前者有些吃驚:“怎麼了,難道你要回伊斯塔尼亞?”

馬紮克搖了搖頭:“我有我必須去做的事情,就像你負有的神聖責任一樣,張。”

張天謬忽然明白了過來,問道:“這是你把金焰之環拿出來的原因?”

馬紮克目光移向不遠處的石台之上,托盤之中放著那金熾之環,幾名矮人環繞四周,孔武有力地拱衛著這件寶物。

“金焰之環雖然隻是我早年間的得意之作,但我一直把它留下來用作紀念。就像女兒之於父親一樣,但終有一日她也會離開我的羽翼之下,遇上那個自己中意的人。”

“你的口氣可不像是離開那麼簡單,簡直像是在安排後事一樣。”

“那也差不了太多——”

張天謬看著他。

馬紮克停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在那之前我必須安頓好一切。”

他說這話時,前者看到他黑幽幽的眼睛裡沒有半點波動,就好像在說:“街口又開了一家新的咖啡館,我去喝一杯咖啡。”這麼簡單的事情一樣,隻是沒有去去就回的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確,這一去,可能就不會再回來。

張天謬忽然說了一句:“我們認識了有五年了吧。”

“差不多,我還記得你的前一任長官,我和他關係可不太好。”

“那是我的老上級,他去年退役了,你在這裡說他壞話可不會讓我高興。”

馬紮克微微一笑。

張天謬罕見地有些認真:“那我給你一個忠告吧,你要明白我們為每一個公民背書,而不僅僅是大公會而已。”

“這聽起來沒什麼區彆。”

“不,當然有區彆。”

“不能說得更明白一點麼?”

“這是紀律。”

馬紮克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忽然,大廳東麵傳來了一片山呼海嘯般的驚呼。大廳中大部分人都為之吸引,好奇地側目,張天謬的思路也為之打斷,亦抬起頭來看向那個方向。

“怎麼回事?”他用目光詢問自己的副手道。

但這時馬紮克已經看向那邊,並邁開步子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那副手也有些不太確定地答道:“那邊好像是外圍賽的賽場,隊長,大概是出什麼事了吧?”張天謬搖了搖頭,看一眼那個高大男人的背影,對副手招了招手道:“走,過去看看。”

說罷,也跟了上去。

“啊?隊長,等我一下!”

……

正賽的第一輪已經接近尾聲。

四名參賽選手中,分彆來自於艾爾帕欣工匠總會、塔波利斯橡木騎士團與銀林之矛,而艾爾帕欣工匠總會的參賽選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十四級戰鬥工匠。

他的對手是來自於銀林之矛的吳迪,雖然等級比他還低一些,但場上卻是反過來一麵倒。

很快青年的步行者III型就被吳迪的盾衛者II型打飛了出去,傷及了結構,雖然生命值還沒清零,但那青年也大大方方承認了失敗。

與吳迪相互握手之後,才走下了賽場。

看到這一幕,天藍趴在桌上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她對那兩個撞了姬塔還不認錯的肇事者觀感十分惡劣,其中吳迪雖不是主犯,但態度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去。

不止是她,一旁觀戰的洛羽也不由皺了皺眉頭——但他皺眉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塔波利斯橡木騎士團的那個參賽者已經要敗下陣來了。

而後者的對手,剛好就是之前撞了姬塔的那個少年——按天藍的話來說,肇事者中的主犯。

老實說他們也有些沒想到,銀林之矛上場的兩個‘天才少年’,竟剛好就是之前與他們有過節的兩人。而且對方在場上耀武揚威,讓這個法國小姑娘氣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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