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原本一個小公會的駐地內——
這裡其實原本不過是一座帶圍牆的小型堡壘而已,在那個小公會高層的首肯之下,這會兒聽雨者已經接管這座堡壘,並裡裡外外將它重新武裝了一番,作為臨時行動的指揮所所在。
不過聽雨者們嚴嚴實實地把這兒包個裡三層外三層,倒真不是多此一舉,不過是為了謹防血之盟誓的人再向之前那樣來一次突然襲擊。
公會大廳之中,格蘭特正一頭霧水地聽著其他人向他彙報情況。
老實說,原本他就考慮過血之盟誓的人可能會阻攔他們進入試煉之地,雖然他宣稱自己手上掌握著那張地圖,但血之盟誓的行事風格如此強硬,未必真的會如他所願。
他和方鴴說得樂觀,其實除了為了穩住對方之外,一方麵也是自我安慰。
但一旦發生那種情況之後的局麵,格蘭特自然不會真的坐以待斃,也安排好了另外的計劃。認真說來,其實眼下的局麵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好一些。
他沒想到那頭傳奇巨龍托拉戈托斯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公布這樣一個超級大炸彈,導致山穀之中亂作一團,血之盟誓的人不得不攔住所有準備進入試煉之地的人。
這樣一來,對方潛在的對手就要比隻單獨對付他們來得多多了。
他可明明聯合好其他公會,甚至得到哪些為數不少的自由選召者的幫助,連接兩次向血之盟誓的封鎖線發起攻擊,卻都沒有收到預想之中的成效。
反倒是對方先前一次反衝鋒,把他們好不容易占據的中央廣場反而占了去,差一點就把他們這支聯軍逼出了集市之上。
雖然最後聽雨者還是勉強穩住陣腳,但這次攻擊卻嚴重地動搖了他們的軍心。他們本來就是一個聯軍,各個公會都有自己的想法,自由選召者更是本身就蛇鼠兩端,一直在觀望他們的實力。
如果接下來再沒有什麼進展,人心一散,等那些自由選召者一離開之後,他們可以說就更拿不出本錢來和血之盟誓爭鬥了。
因此格蘭特一時間有點焦頭爛額。
他始終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沒能衝開血之盟誓的防線,他們在這裡雖然隻有小半個聽雨者公會的實力,可對方也不是傾巢而出啊。
何況他還有一眾小公會盟友,有自由選召者策應,攻勢肯定是應該足夠的,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格蘭特揉了揉眉頭,忍不住有點頭痛。
他看了一眼大廳內的其他人,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看到這一幕,他心中更是忍不住一沉。他隻想到小公會和自由選召者可能會心生退意,卻忘了聽雨者自己本身現在也問題重重。
俱樂部高層出了那麼大問題,他這裡如果再無法實現計劃的話,那些好不容易才被他聚攏起來的人心,隻怕也要分崩離析了。
他其實私下一直知道,這些天來有些身份不明的人一直在公會內活動,拉攏那些公會裡原本就存在的小圈子。他甚至知道暴風雨旅團裡有好些人已經去意已決,他一力從訓練營裡帶出來的那對夜鶯姐妹,他原本很看好她們會成為公會裡下一代的主力夜鶯。
但根據手下的人說,對方也有血之盟誓的人來談過了,據說還是對方背後俱樂部的人出的麵。那雙胞胎姐妹雖然沒有表示,但聽雨者一旦分崩離析,她們肯定會選擇這條道路的。
格蘭特其實心中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公會的人才被血之盟誓的人吸收過去,不過他也明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公會雖然散了,但公會裡的大部分選召者還得謀求前途,他們不可能隨著聽雨者這個名字一起退出艾塔黎亞。
人各有誌,又為之奈何?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大概也就是銀色維斯蘭了。
他知道銀色維斯蘭的人既然在這個地方,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到那時候血之盟誓放行還是不放行呢?隻要一放行,山穀之中眼紅的人肯定更多,到時候群情激憤,他也就可以再度組織起一波進攻了。
而如果不放行。
那就更好了,等於說把銀色維斯蘭的人推到了他們這邊。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一心在這裡等待結果,卻沒想到傳令官很快帶來了外麵的最新消息——銀色維斯蘭的人居然根本沒有和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起衝突,對方騎著銀飛馬去了山穀的另一邊。
格蘭特一愣之後,臉一下就白了。
他馬上明白過來,試煉之地的入口可能並不隻有這一個,而以銀色維斯蘭和老龍托拉戈托斯的關係,他們很可能還知道彆的入口。
可那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總不可能再去找找那個入口,就算找到了,那時候恐怕什麼也都晚了。
格蘭特一時間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變故,竟然坐在那裡呆住了。
但正是這個時候,大廳外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的轟鳴聲,致使整個大廳的地麵都微微搖晃了一下,穹頂上的塵埃因此而沙沙落下,落在正中央那張巨大的圓桌上。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格蘭特更是疑惑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大廳中一片寂靜,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沒有任何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但過了好一陣子,才有一個慌慌張張的腳步聲跑了進來,傳令官上氣不接地喊道:“副會長,有人在攻擊血之盟誓的人,好像是個戰鬥工匠!”
“誰?”
“不知道,但聽人說好像是我們公會的人。”
“我們公會有戰鬥工匠?”
格蘭特一時間忍不住有點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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