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賽的賽製事實上一共分為三輪,第一輪海選,隻比一次,從上百隊伍之中選出三十支進入第二輪。而第二輪開始是正賽,三十支隊伍之中兩兩輪賽,最後以總積分的方式淘汰十四支隊伍。
剩下十六支隊伍則一齊進入第三輪決賽階段。決賽階段則是淘汰賽賽製,一直到決出最後冠軍,但同時大陸聯賽的表演賽還有一個特殊的機製。那即是三輪比賽當中,賽方規定所有的參賽選手隻能參加其中兩輪。
這大約是為了考驗每個隊伍的板凳厚度,以達到檢測一個地區煉金術士總體實力水平的目的,而這本來也是表演賽的真實用意。隻是這樣一來,靈魂指紋安排他參加第一與第三輪比賽,相對來說,第二輪比賽他就輪空了。
所以說他沒有比賽,倒也不算說錯。
隻是若是其他人的話,靈魂指紋還真未必會放人離開賽場,畢竟比賽之中,任何意外皆有可能發生。但一方麵方鴴並非是Ragnarok的人,二來她也不希望對方因為場外的事情而影響到比賽本身,這半天假其實就是讓他先去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皆是方鴴之前發揮穩定的緣故。要是方鴴之前發揮不穩,靈魂指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單獨離開的。
不過對於方鴴來說,現在的確需要這半天時間。唐馨的忽然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先前的計劃,他很清楚自己表妹的性格,若是不能讓對方滿意的話,這小惡魔肯定會化身為打小報告機器人的。
而下一次來的就是他舅舅與舅媽了。
說不定還有軍方的人。
想及此,他才對這位來自於Ragnarok的學姐前輩有些感激。而靈魂指紋隻不過對他輕輕點了點頭,她當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隻是相對而言,比賽高於一切。
但唐馨還有些餘怒未消,隻冷冷看了他一眼,答道:“去什麼地方,我還要看比賽呢。”
可她話音未落,便為自己好友拆台。
艾小小疑惑道:“糖糖,你是不是傻了?人都找到了,還看什麼比賽啊?”她還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小本本,滿眼小星星地來到方鴴身邊:“表哥,表哥,請給我簽名。”
看得唐馨直翻白眼。
隻心想你在艾塔黎亞的簽名拿得出去麼?
她歎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身邊都是一些不帶腦子的家夥。
……
艾爾芬多六層的大廳之中,小矮怪正小心翼翼地將一摞摞赤金刻板搬到大廳中央。
大廳內的南境煉金術士們議論紛紛。不過隻有幾位有身份的大工匠可以在中央的長桌旁,一一檢查這些被挑選出的‘作品’——一共七十七張赤金板,正如秦雨所預料,這些皆是第一輪比賽當中篩選出的得分最高的‘答卷’。
安德正借著水晶燈的燈光,興致勃勃地仔細檢查著每一張赤金板。他不時點點頭,好像故意惹自己老友生氣一樣,發出一些拙劣的點評:“這份不錯……”
“這人的手法也很有特點。”
“這是個好苗子。”
法萊斯無趣地將手中的赤金板丟回桌子上,發出一聲輕響。“基礎不足,差些火候……至於這張精致有餘,輕重不分。”他一眼看去,皆是平庸之輩,幾乎沒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他明白安德的眼光遠在自己之上,對方故作此態,隻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而已。他放下最後一張赤金板,忍不住歎了一口,果然如他所預料,今年的表演賽場上也沒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年輕人。
煉金術這個行業發展到今天,各地的煉金術總會與分會如雨後春筍,挑選人才的製度日益完善,而今要想查漏補缺,已經遠不是十幾年前可比了。
七十七張赤金板之中,他評價最高的一張也不過平平,隻是手法熟練,看似不像新人而已。看起來像是個老將,但即便如此也還差了一些火候。
倒是安德撿起那張赤金板來,用手拂了拂,才露出驚喜的神色:“這張不錯啊,手法相當老練,基礎紮實得不可思議。不過……”
“不過?”
法萊斯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
“似乎差了點什麼,”安德眯起眼睛:“可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差了點什麼。”
法萊斯不由有點狐疑,以對方的目光能看不出來,不會是故意唬他的吧?“再給我看看,”他忍不住說道。但安德卻像是老頑童一樣把赤金板舉高,答道:“那可不行,你不是已經看過了麼?”
“看過就不能再看?”法萊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安德哈哈一笑,這才把赤金板遞給他:“我說真的,這張板子上的陣有些意思。”他一邊說,一邊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不知怎麼的,就想起自己那個半路出家的學生。
他忍不住心想,以對方的靈性,要是提前訓練個一年半載的話,也不是不能推舉給自己的這位老友。可惜的是,他那學生雖然也會多重並行,但畢竟隻是一個戰鬥工匠。
他搖了搖頭。
而法萊斯這時候才檢查了一遍那赤金板,也皺起眉頭。但他橫豎也看不出這赤金板上究竟差了一些什麼,隻隱隱覺得有些彆扭,難道安德真不是在開玩笑?
而正是這時候,安德卻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他這一嗓子嚇了法萊斯一跳。後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點連手中的赤金板都沒拿穩,有點惱怒地回過頭去,問道:“你又明白了什麼?”
“看起來製作這赤金板的小家夥,還有些保留啊。”安德眼中目光一轉,自信滿滿地答道。
“保留?”法萊斯一點也沒看出來,但他畢竟不是陣法師的專業,隻是心中總覺得自己這位老友的話隻能聽一半,誰又會在比賽上保留?要麼是自信到沒邊,要麼便是狂妄到沒譜了。
他將信將疑地將那赤金板拿起來。但正是這個時候,一個侍者卻急匆匆走了過來,將一封信交到安德手上。
安德結果信一看,粗粗的眉毛輕輕一揚,笑容收斂,臉色竟嚴肅起來。
法萊斯看他樣子,正準備開口詢問。安德卻回過頭,先一步答道:“你不是想見見那個人?”他拍了拍手中的信:“他來梵裡克了,信上說他挑選出了一個繼承人——老夥計,你若想要得到薔薇工坊的支持,眼下便是最好的機會了。”
他口中雖然如此說,但雪白的眉毛卻聚攏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法萊斯聽了這話,也下意識放下手中的赤金板。他知道對方口中那人是,那是西林-絲碧卡家族的現任家長,雖然已為宰相一方打為叛逆,但實質上對方還是薔薇工坊一言九鼎之人。
他沉思之間,一時心思似也不再放在這場比賽之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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