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零點剛過,威赦驟然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波動在靈性空間中悄然湧動。那是1點純粹的願力,它如同涓涓細流,自他靈魂深處緩緩彙聚,隨後悄無聲息地彙入到底座的許願異能之中。這一過程如此自然,卻又充滿了神秘的力量,仿佛是宇宙間某種不可言喻的法則在悄然運作。原本停留在11點的願力,在這一刻得到了提升,達到了12點。
“原來如此,午夜零點一過,願力自動恢複1點。”
威赦麵色古怪,在那一點純粹的願力恢複之時,威赦仿佛感覺到自己自發的下意識對自己進行了一次虔誠的祈禱。那種感覺,就像是內心深處的一個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對著無儘的虛空,訴說著最真摯的願望,祈望著最純粹的信仰。
所以,這就是每日恢複1點願力的真相嗎?自己愛自己?簡稱自愛?
難道我是個自戀的變態,亦或者自私到了極點?
搞不懂,但不管如何,搞清楚了願力恢複的來源後,威赦深深籲了口氣,至少,這恢複的願力並非來自什麼詭異莫測的地方。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是存在著邪神的,如果與這些邪惡的東西有所牽連,那麻煩可就大了。
威赦靜下心來,細細地體會著那種向著虛空祈望的感覺,時間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一點多。就在這時,威赦藏在口袋裡的風信子符咒突然亮起了一道青光。緊接著,一道由清風組成、背後長著蜻蜓雙翅、麵目模糊且不斷變換的小妖精從威赦的口袋中飛出,升至威赦的胸口附近。
那小妖精急速震顫的雙翅驟然刮起一道微風,輕輕地打在了打著瞌睡的威赦臉上。
“嗯。”
被微風拍醒的威赦警覺地醒轉過來,便見到了身前的小妖精。
“你,你是什麼東西?”沒有見到風信子符咒變化的威赦強自鎮定道,手上的槍不自覺地緊了緊。可惜之前練習拔槍時,為了安全起見,並未裝上子彈。
“馬上來偵探社,尤利西斯有動靜了。”
小妖精的雙翅不規則地震顫著,化作一個個縹緲的音節,最終組合成了威赦能聽得懂的話語。說完這句話,小妖精便散為嫋嫋清風,一枚光澤暗了五分之一的風信子符咒緩緩飄落到威赦的大腿之上,看來這符咒還能再用四次。
“風信子符咒,蘭斯?”
威赦覺得自己大開眼界,非凡界竟然還有這樣奇異的生物。
深呼口氣,將風信子符咒收好,威赦先來到奧羅拉的臥室前,開了道縫隙看了看裡麵的情況,見無事後,回到廳裡,穿上雨衣,抄起略帶破舊的雨傘,小心關上門後,衝入了紅月下的細雨中。
跑著去偵探社,威赦提前三分鐘到了。
“奇摩先生。”
推開偵探社大門,就見蘭斯百無聊賴的耍著他的那把幻影銀色左輪。…。。
“來了。”
蘭斯抬眼看了威赦一眼。
“嗯,奇摩先生,接下來我們做什麼?出發嗎?”
“不,就在這裡等。”
“等?!”
威赦奇怪的看向蘭斯。
“尤利西斯來的方向,就是這裡。”
“什麼?”
威赦有一瞬的錯愕:“他來這裡做什麼?”
“問得好,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蘭斯站起身,徑自朝著裡屋走去,打開一道小門,露出了個不大的隔間密室。
“還愣著乾什麼,進來。”
“哦哦哦。”
威勢立即跟上。
“槍帶了嗎?”
走進隔間密室,蘭斯問道。
“帶了帶了,隨時準備戰鬥。”
“嗤,你這次的唯一任務,就是在旁邊看著,提前體驗體驗氛圍。”
蘭斯好笑道。
“啊?那還帶槍。”
“沒槍你雙手空空嗎?記住,非凡者,身上隨時隨刻都要帶著武器,沒有槍就帶劍,不會劍術,就帶魔杖,總而言之,你已經是半個非凡者了,一點防範危機意識,一定要有。”
“明白了。”威赦若有所思:“哦,奇摩先生,你那個像是小妖精的生物,是什麼?”
“嗬,你倒是會見縫插針,”不過蘭斯還是滿足了威赦的好奇心:“那是我契約的使,以後就她跟你聯絡了,符咒用完了與我說。”
“使嗎,倒是蠻貼切的。”
“不說這個了,你那冥想圖,冥想法看了嗎?”
“看了,已經有些眉目了。”
“哦?這麼快?”蘭斯挑了挑眉,表情略帶詫異:“一個下午和晚上,你就看出些明堂了?”
威赦訕訕一笑:“算是吧。”
願力心燈的事是不能說的,但若是今後他真的撐過來了,總的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安心,你那點小秘密我不感興趣,隻要你能撐過這段時間,我彆的什麼都不關心。”
蘭斯目光老辣,見威赦不願多說,他也沒追問的意思,誰還沒個秘密,或者說,但凡是非凡者都有自己的秘密,沒人會去深究非凡者究竟修練了些什麼。
“威赦,記住了,非凡界沒人是可信的,包括我。”
威赦盯著蘭斯,心底暗歎,確實,你連自己的姓都是假的。
不多時,偵探社外傳來踏踏踏的腳步聲。蘭斯豎起食指,示意威赦保持安靜。
蘭斯小心翼翼地打開氣窗小孔,朝著外麵窺視。威赦則聽到偵探社的大門被直接暴力撬開,隨後有人在偵探社內大肆翻找起來。雜亂的聲響伴隨著桌椅被隨意推倒的砰響,以及紙張被撕扯的聲音。
良久後,尤利西斯發出一聲低吼,似乎是在發泄著不滿,然後朝著偵探社外離去。
兩人從隔間密室裡走出,麵對一片狼藉的偵探社。
威赦道:“他在找東西。“
“顯而易見,”蘭斯蹲在雜亂的廢墟中,撥弄了一下被撕毀的紙張:“都是巴爾德的資料,看來巴爾德的死,應該和他手裡的某樣東西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