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接過茶盞,指著一旁抱著甜湯不撒手的晚晴,對秦桑榆笑道:“還是承硯懂事,你瞧瞧這小祖宗,我這個爹爹都比不上吃食。”
說罷,便拉著承硯入座,秦桑榆笑道:“可不是,這有了好吃的,一雙眼睛便粘在了上頭,哪還瞧得見咱們。”
晚晴聞言抬頭衝著爹娘撇了撇嘴,嘟囔道:“我還瞧得見哥哥。”
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承硯從袖中取出帕子,為妹妹擦去嘴角的湯羹,徐巍無奈的笑道:“好好好,你瞧瞧,這是有了哥哥,便不要爹娘了。”
秦桑榆讓人撤了甜湯和茶水,親自執著,一壁往銅鍋中放菜,一壁叮囑道:“承硯,可不能再慣著你妹妹了,小心彆慣壞了,將來嫁不出去可怎麼好。”
承硯接過周嬤嬤手中的圍裳,給晚晴仔仔細細地穿好,笑道:“阿娘多慮了,晚晴還小,女兒家嬌慣一些也無妨的,再說了,咱們家的女兒,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秦桑榆一愣,承硯到徐家已經三年,從來都是守著禮稱他夫婦二人為父親母親,她也曾與承硯說過,可與晚晴一樣,叫阿娘爹爹,不必拘著那些禮,可承硯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旁的原由,一直未曾改口。
今兒這聲突如其來的阿娘,倒是讓秦桑榆忍不住紅了眼眶,徐巍看在眼裡,在桌旁輕輕拍了拍秦桑榆的手,笑道:“承硯說的不錯,咱們家的女兒,自然沒有嫁不出去一說。”
秦桑榆也立刻收起情緒,笑道:“你們就慣著吧,慣到這丫頭無法無天了,我可不管。”
晚晴雖然年幼,但向來機靈,她捧著自己的小碗,衝秦桑榆撒嬌:“阿娘,我要吃圓子~”
方才還在抱怨父子二人太過嬌慣女兒的秦桑榆聞言立刻道:“好好好,阿娘給你盛圓子。”
承硯也跟著道:“阿娘,兒子想吃魚。”
徐巍笑道:“好了好了,你阿娘忙不過來了,爹爹給你煮。”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用飯,徐巍將煮好的魚片放進承硯碗中,叮囑道:小心燙著。”
而後又倒了兩杯溫好的梨花白,遞給秦桑榆,道:“府衙那邊已安排妥當,家中若是收拾好了,後日便可啟程,算算時日,年關前定能到上京。”
秦桑榆接過酒杯,細想了想,道:“家中已收拾的差不多了,明日妾身再吩咐她們仔細查看一遍,以免有何處遺漏。”
徐巍點點頭:“嗯,前幾日我已讓吳書先行啟程,除卻安排上京府中事宜,另還要備好大禮,等我回到上京,便去鶴鳴山走一趟。”
承硯聞言抬頭:“爹爹,是昭陽先生所居的那個鶴鳴山嗎?”
徐巍笑道:“正是,承硯還記得昭陽先生?”
承硯點頭道:“您之前提過,兒子記得,您說這位先生博學多才,不沾世俗,在觀雲莊避世修行。”
秦桑榆看著承硯,了然道:“夫君,你是想請昭陽先生教導承硯?”
見徐巍點頭,她又道:“可妾身聽聞此人向來不問俗事,也不肯輕易下山,他能答應教導咱們承硯嗎?
徐巍飲儘杯中酒,笑道:“夫人多慮了,昭陽先生曾與為夫有些交情,想來應是無礙,承硯聰慧,這等才智不可埋沒,若能得昭陽先生教導,必可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