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忙招呼碧月一同跟了上去:“夫人,咱們這是去哪?”
秦桑榆頭也不回:“去慧仙苑。”
碧月與周嬤嬤對視一眼,道:“夫人,姑娘尚在禁足,咱們進不去啊!”
秦桑榆眸光一凝,怒道:“我倒想看看,他預備怎麼處置我!”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徐巍,周嬤嬤與碧月哪裡還敢接話,隻得跟著秦桑榆疾步來到慧仙苑門前。
守衛在外的小廝果然上前阻攔,秦桑榆肅著臉,柳眉緊蹙:“讓開!我進去探望二姑娘,你們連這也要攔麼?!”
為首的小廝掛著為難的表情,行禮道:“老爺有令,您不能進去,還望夫人莫要為難小的。”
秦桑榆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當即拔下頭上的一支金釵,毫不猶豫地朝自己左臂刺了下去。
眾人慌作一團,慧仙苑門前登時亂了起來,秦桑榆忍著疼,強硬道:“你再敢攔,今日我便死在這裡!你若不怕,大可以試試!”
小廝哪裡能想得到夫人竟然會做出自殘之事,瞧她的神情也明白那威脅之語絕非空話,隻是現下去喚老爺過來也已來不及。
無奈隻能吩咐人退開,將秦桑榆等人放了進去,又急忙著人去書房稟報此事。
秦桑榆帶著周嬤嬤與碧月快步走入院中,才將那沾著血的金釵扔下,上前焦急地拍打著屋門。
屋內隻有碧玉在陪著晚晴,她們方才就隱約聽見秦桑榆的聲音,此刻碧玉聞得聲響,急忙上前打開房門將人迎進來。
晚晴無力地抬眸望去,就見秦桑榆捂著左臂,手指間隱隱滲出血跡,她雙眸瞬間睜大,呼吸一滯,慌忙跑上前扶住秦桑榆。
“阿娘!這是怎麼了?!是誰傷了你?!”
秦桑榆忍著疼,由碧玉幾人為她上著藥,安撫道:“晚晴彆急,阿娘無事,隻是劃傷了一點皮肉而已,不妨事的。”
她下手有分寸,也隻是想嚇唬嚇唬外頭的小廝,傷口並不深,敷上藥血便止住了。
晚晴坐在一旁瞧著,心疼不已,清淚滑落,哭著道:“阿娘何必如此,有什麼讓下人傳話便是,父親雖不讓您進來,可話總是能傳來的。”
秦桑榆望著消瘦憔悴的女兒,心中酸楚,晚晴這會兒還不知道,今日之後,承硯的消息恐怕再也遞不進來了,她隻得哄道:“阿娘不放心,想來瞧瞧你,如今雖說已是春日了,可時氣依舊寒涼,阿娘知道你怕冷,做了副手圍給你,你試試可暖和。”
晚晴接過雪白的皮毛手圍,輕顫著將手伸了進去,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暖意,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心中無比清明。
若隻是為了送副手圍,阿娘何必弄傷自己強闖進來,著人傳遞便是了,父親雖然不許阿娘進入慧仙苑,可自禁足以來,並沒有限製阿娘往裡頭送東西,如此行事,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