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是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才會做出如此激進之事,險些害得弟弟出事。”
周平歎息道:“叔父擔心玄崖,但更擔心你啊,長河。”
“你不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而是你的心浮躁了。”
“這些年你治理禦下,那些管事下人皆對你信服言聽計從,你太順了,以至於連最起碼的謹慎都忘之腦後。”
“叔父隻是想借此警醒你,萬事小心。
”周平苦口婆心,隨後朝著周玄崖說道,“玄崖你也一樣,而且你更要謹慎些。”
“修行界內爾虞我詐,手段詭變莫測,若是不防備些,是會出大事的。”
周玄崖拱手恭敬道:“孩兒明白。”
周長河則是低頭不語,不知在想著什麼。
那些下人見毒液全被阻擋,這才後怕地靠了上來,畏懼地望著吳四六。
周平輕喝道:“吳四六,說出你如何變成如今這模樣,我給你一個痛快。”
吳四六獰笑癲狂,縱然雙臂皆被斬斷,他仍然用肩膀指向周平。
也正是化作玉甲力士,所以哪怕遭受如此重創,他都任由一口氣活著。
“狗玩意,跪下來給爺爺磕兩個,爺爺就告訴你們。”
周長河幾人頓時怒目而視,那些下人也是同仇敵愾,他們早已和周家一體,主家受辱,他們自然也跟著憤怒。
周平卻是眸光無波,淡笑道:“去把金邊土元拿來,然後把他搬到遲峰去。”
周圍人已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地膽寒心悸。
不多時,在周長溪的墓前,除了周長安一家與周明湖外,剩下的周家老小皆被周平喚到了這裡,包括那三房周卓。
周宏望著被裝在大桶裡的吳四六,雙目通紅,緩緩流下血淚。
林氏與木鹿氏也是哀嚎哭泣,哭得險些昏厥。周倩苓望著那陌生的墓碑,點點淚光閃爍。
至於其他那些女眷與孩子,則是害怕地望著吳四六,不少被嚇得驚慌失色。那些小孩子更是一個個被嚇得瑟瑟發抖,拚命地縮在母親懷裡,不敢張望。
周平站在周長溪墳前,輕聲道:“長溪,我們給你報仇了。”
旋即,他轉身朝著那些孩童說道:“這裡躺著的是你們的一位叔叔,幾年前,他就是被眼前這歹人所害。”
“而今日,我就在這斬殺此獠,祭奠你們的族叔。”
隨後他便朝著一側的下人示意,那下人便打開一個黑匣子,從中爬出密密麻麻無數隻小蟲,其有背甲,而在背甲邊沿卻為金絲,所以被叫作金邊土元。
這些金邊土元被放到大桶裡,頓時如同嗅到了什麼美食,開始瘋狂啃食吳四六的身軀。那堅不可摧的玉石,被這些小蟲一點點啃噬!
吳四六縱然經受過很多痛苦,但也扛不住萬蟲噬體的嚴酷厲刑。
“啊啊!”
瞬間,淒慘瘮人的慘叫響徹四方,嚇得那些女眷孩童畏懼,有甚者更是失禁羞愧。
“娘親我怕。”
一個個小團子瘋狂向後逃竄,將耳朵捂上,更是不敢看那一眼。
“嗚嗚嗚,好嚇人。”
周平平靜地望著後輩膽顫,緩緩說道:“當年,你們的族叔就是這般被這些歹人虐殺。”
“叔公現在是在用同樣的手段,為你們族叔報仇雪恨!”
周承乾年歲最長,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死死地盯著哀嚎的吳四六,“血債血償!”
周承元與周承陽也是大喊著,“殺了他,為族叔報仇!”
平日最為怯懦的周倩苓倔強地仰頭,雙手死死捏成拳頭,渾身顫抖戰栗。
其他那些娃娃也被幾個哥哥情緒感染,沒有了那麼害怕,一個個揮舞著小小的拳頭,憤怒地望著淒慘嚎叫的吳四六。
“殺了他,殺了他!”
周平微微點頭,雖然這樣的做法對小孩子難免有一些不好的影響,但卻能從小埋下一顆心向家族的心。
“孩子們,你們記住,家族永遠是你們的靠山。”
“日後若是遭受淩辱,長輩自會為你撐腰,讓他們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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