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白澤瞬間變得扭捏難言,良久才說出口。
“我想讓道友幫我煉一些紫甘益氣丹。”
“道兄若是能煉製碧玉丹的話,能否再給小弟煉製一顆……”
司徒白澤聲音愈發細微,乃至是細若蚊鳴。
周承珍臉上卻是露出了古怪神情,他本以為司徒白澤這般請求,所求會是什麼古怪偏門丹藥,卻沒想到竟隻是兩種對煉氣境界無用的丹藥。
而且,據他所知,司徒家也有煉丹師啊,就算顧及成本不煉紫甘益氣丹,但碧玉丹斷然是不缺的,也用不著外求他人吧。
司徒白澤苦笑道:“道兄,我有一心儀佳人,同我情投意合,但一直不為我家中所知。而其小弟卻是個仙緣子,然家中修士眾多,所以我才不得已祈求道兄。”
周承珍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司徒家雖然有煉丹師,但修士卻更多,光是煉氣修士就有十幾個,啟靈修士更是數十不止,麾下修士必然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這種情況下,若那女子是仙緣子,司徒家說不定還願意勻出丹藥助其修行,但仙緣子隻是其弟弟,全憑親緣聯係。而司徒家丹藥本就不夠分,肯定是優先供養親族以及忠心的附庸,咋可能去賭所謂的血緣。
若是勻出丹藥助他成就煉氣,司徒家都沒有能完全拿捏的把柄,說不定哪一日就消匿不見,隻留個凡人妾室在這,那不就虧大發了。
也正因如此,司徒白澤才遲遲沒有告知家族。在得知同周承珍一並鎮守赤金礦脈後,更是萌生了湊原材讓其幫忙煉丹的想法。
周承珍卻隻覺得司徒白澤可笑得很,明明是仙族子弟,而且還是煉氣修士,卻為一個低微凡人著迷,上演所謂的愛情戲碼。
雖然心中鄙夷,但他臉上卻是露出燦爛笑容。
“自然不成問題,隻要賢弟能湊集原材,為兄就能把丹藥煉製出來。”
不過,他卻是受此啟發,說不定可以借助司徒白澤這條線,從而涉足臨淵郡的丹藥生意。
司徒家雖然同周家有生意來往,但購置的丹藥卻極少,且多是碧玉丹等一些突破丹藥,更不允許周家踏足臨淵郡做生意。
這無關其他,而是對其疆域治下的壟斷控製。
就比如說如今的周家治下,若是有勢力將丹藥寶物賣給牛家或其他氏族,周家必然是不允許的。
所以,哪怕司徒家所產修行丹藥不足以供應整個臨淵郡所需,其也沒有讓步過半分。這就導致,臨淵郡的煉氣仙族都隻能偷摸地去周圍郡縣購置修行資糧,渾然不敢逾越。
一般來說,一郡隻會存在一方化基勢力,因為該郡鎮守多由最早那位化基修士擔任,以禦四方。在這情況下,隻要那位強者不死,其他勢力想要崛起,簡直是難如登天。
但也有特殊情況,比如說那些邊疆大郡,哪怕其內已經有化基勢力,但為了防禦邊疆,其定仙司分堂的堂主必然是化基修士,且該郡鎮守由其擔任。或是一些大勢力的角爭之地,也會出現多位化基修士共存的局麵。
而臨淵郡雖然緊挨著昭平郡,但卻算是趙國的安全地界,其內定仙司分堂的堂主都隻是一強者掛名,壓根就不在郡內,鎮守之位自然就落在司徒家身上。
對於司徒家來說,臨淵郡就是其禁臠之地,其內所有勢力都是其放牧的羔羊,怎麼可能讓周家涉足。
但外求不行,不代表不能從內部瓦解。
就比如說現在這樣,司徒白澤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