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望去,古城猶如太荒巨獸般盤踞在大地上,浩瀚巨大,一望無邊。
數十丈高的高聳城牆,散發著接天連地的厚重威勢,仿佛可以阻擋世間一切。
屋舍庭閣雕欄玉徹,高聳入雲的樓閣;佛塔屹立天地間,梵音傳蕩八方蒼茫;道觀浮光萬千,照耀芸芸眾生;街巷繁榮昌盛,人聲鼎沸……
而最讓他們震撼的,便是在一望無際的京城深處,一座巍峨雄偉的九重宮闕屹立著,上正九天星漢,引日月星光於其內;下對蒼茫山河,聚四方地氣歸於一,正居其中!
在浩瀚宮闕的四周半空,八朵浮雲懸立,上麵皆有宮殿樓闕,儘顯奢靡鼎盛之象。
仙鶴長啼九天,熾焰麒麟踏立太虛,荒獸蒼獅鎮守門闕,龍鳳盤旋於梁柱之間。
即便這些存在的氣息皆被高修以大手段遮掩,但無論是對周承江這樣的凡人,還是陳福生這些修士,所造成的衝擊都是巨大。
陳福生呆愣在原地,雖然早就聽聞京城昌盛至極,但當親眼看到的這一刻,還是直感覺身魂俱顫。
這不僅是凡人的皇城,達官顯貴奢靡享樂之地;更是天下道統修士雲集所在,趙國極盛璀璨的交鋒皆在於此。
在這裡,可能隨便一座不起眼的庭院裡麵,就住著什麼高修大能,或是避世老怪;也可能是什麼古老道統傳人,或王族子弟……
“唉,也不知何年何月,白溪山也能有如此盛景啊。”
陳福生感慨萬千,便帶著周承江他們往京城裡趕去,而周承江則是病怏怏地躺在馬車裡。
凡人體質本就比不得修士,七千裡的顛簸行程以及嚴重的水土不服,都險些害得他去世,也就是以靈氣調養梳理,才有所好轉。
而周承江這樣,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
車隊之中,有不少仆從乃至是舉人才子,都因為路途顛
簸不暢,再加上水土不服,直接死在了半道上。
明明得過且過,留在故土便可擔任一官半職,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卻誌存高遠,為了更好的仕途而千裡赴京,反倒這般兒戲地半道病死,隻叫人惋惜難言。
陳福生一行共二十來人,外加三輛馬車,但光是進城便交了一百多斤靈米,害得陳福生心疼不已。
不過,一踏入京城內,他便變了一副嘴臉。
“這京城就是好啊,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回頭安頓好,我就去鬨市看看,能不能淘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光是這街道巷子逸散的靈氣,便比白溪山靈脈之地還要濃鬱;地上的青石板也被某種陣法相連,渾然一體,隱隱散發著厚重威勢。
每一處院子,皆有陣法遮掩庇護,自成一方天地。而隻是行進百步不到,他便感受到不下十道修士氣息。
在這種地方,即便是凡人,都可以無病無災地活過百年。
“唉,好啊,好啊。”
而在八方浮雲中的一座宮闕內,一個身形修長的儒雅男人正手舉一卷古樸書冊,不斷有絲縷白光自京城四方湧來,最後彙入其中,使書冊散發出氤氳靈光。
“今年的人望,倒是比往年要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