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陳才遠這個家夥,雖沒有什麼長處,卻是格外能吃苦耐勞,始終謹記父命堅持到了現在。
雖然陳才遠沒有謀奪半點好處,但陳才海和陳才江的成就,也讓陳家門庭顯赫,陳秋生更是得了中庸大才的名聲。
陳才遠腳踏著泥濘,激動高喊著:“二爺,我剛剛粗略測了一下,畝產應該在一千兩百斤。”
“但我覺得,若是將其全打出來,產量一定隻多不少!”
周承陽模樣邋遢,沾染泥巴的手撫摸著亂糟糟的胡須,眉頭微皺思索著。
“雖然畝產是達到了預期,但這也可能隻是一場偶然,我們再去其他稻田看看情況。”
說著,兩人便收拾農具,向遠處走去。
兩人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漸漸傳來,使得那些農夫百姓激昂興奮,感激涕零。
“二爺,二爺!”
“二爺,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沒有您,我們哪有現在的好日子啊。”
“嗚嗚嗚二爺”
無數人喜極而泣,哭聲在遼闊的田野連綿起伏。隨著一個年邁老者朝周承陽猛地跪下,頓時如同發生了連鎖反應一般,人群烏壓壓地連片跪下,朝著那最平凡的兩人。
此時此刻,他們不在乎泥濘土地的肮臟,不在意衣衫上的汙穢,隻是想向麵前那人,展現自己最純粹最崇敬的感激信仰。
自古民以食為天,隻要百姓吃飽喝暖,世間便不會有這麼多苦楚。
如今,這位主家的二爺,棄權勢享樂而不顧,俯身稻田數十年,隻為栽培出更優質的稻種,好讓更多人能吃飽。
這對於凡人百姓來說,莫過於仙人福澤,莫過於神明在世。
隨著人群不斷跪下,使得隱於人群中的那些修士如鶴立雞群一般,顯得格外突兀。他們環顧四周,最後或遠遁不見,或隨潮伏首。
陳才遠望著四周不斷跪下的人影,更是將前路給堵死,一時間也是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二爺,現在該怎麼辦啊?”
周承陽眺望遠方,目光平靜。
“向前進,路自然會現出來。”
說著,他便徑直向前走去,陳才遠麻溜地跟在其身後。
而周承陽兩人每向前一步,跪伏在他麵前的農夫百姓便麻溜爬起,隨後跟在其身後。
隨著不斷邁進,其身後跟隨著數千人,宛若不可阻擋的洪流。
而在這些凡人無法察覺的視角,便有絲絲縷縷的純粹淡黃之氣自人群中不斷浮現,其中還摻雜了些許金光,這些淡黃之氣連同金光,瘋狂湧入周承陽和陳才遠體內。
但兩人的身軀卻如同沙漏一般,任憑淡黃之氣如何湧入,最後都儘數傾瀉而出,消散在天地間。隻有稀薄的金光,倒是附著在兩人身軀上,得以長存。
天穹上,周平望著兩人這般變化,也是輕歎一聲。
“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