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大人說笑了……”縣丞和主簿皆異口同聲笑著說道,隻是那笑容實在有些勉強。
趙南則帶著巡檢司兵卒們,在元城縣官員和趙家本家幾位夫人們的稍後麵的位置。
趙家幾位夫人的身旁附近,自然也有趙家的家丁護院和丫鬟伺候。
而在縣令等官員的旁邊,則也有持刀衙役在相守護著。
就這麼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是在官道上,看到前麵遠遠的幾輛馬車,馬車和旁邊還有一隊兵卒相護擁著。
知府蕭力要來下河鎮趙家的事情,也是提前告訴了下河鎮這邊,所以趙家主家之人和縣上的官員們,才會在候著馬車到來的時刻在這邊相迎接。
此時在官道上,當先的一輛馬車中,蕭力和他的一位幕賓,這幕賓姓劉,幕賓就相當於是幕僚。
蕭力在馬車中,對著劉姓幕賓說道:“沒想到如今的匪患已經是如此嚴重,堂堂世宦簪纓之族,竟會遭此噩難。”
說完這句話,蕭力雙手輕撫了撫太陽穴。
“大人,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姓幕賓遲疑了一下,旋即臉上帶著一股堅毅還是說道。
“劉兄有什麼話儘管講來。”蕭力抬頭看向對方,旋疑問說道。
“大人,”劉姓幕賓略略遲疑後,旋又堅定說道:“大人,依您看,這燕家的天下,可還有救嗎?在這種沉屙已久的情況下?”
蕭力先是愣了愣,旋看向劉姓幕僚的眼睛略略閃過嚴厲之芒,但劉姓幕僚,手握折扇,輕輕搖著,卻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蕭力這位府尊大人在看。
蕭力眼神晃了晃,終是歎了口氣,旋緩緩說道:“劉兄,這等話語還望以後莫要再提起……”
“大人怕了?”劉姓幕僚卻是緊追不舍地問道。
“嗬……”蕭力苦笑了下,旋再次看向劉姓幕僚,說道:“雖然看起來,我蕭力是一府之尊,看起來何等榮光。”
說到這裡,蕭力的臉色愈加苦澀,“可是,賢兄啊,目下整個燕國局勢先不論,便說這個開山府,我名義上是這一府的第一人,但實際上調不動開山府的兵啊,開山府的參將現在也聽說也是對朝廷,也是在首鼠兩端了,
可是對於我們這些文臣,皇帝卻是可以予殺予奪的,我們手中畢竟沒有兵啊!
賢兄問我對大燕局勢的看法,我能怎麼看呢?唉,為今之計,也隻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聽著蕭力這麼袒露心胸的一番話,劉姓幕僚稍稍沉默,旋即也歎了口氣,而後對著蕭力抱拳拱手一禮:“是在下孟浪了。”
蕭力他們的車隊,一共有三輛馬車,第一輛是蕭力和劉姓幕賓所乘的,第二輛是蕭力的家眷所乘的——是蕭琳和她的母親程豔卿。
兩個女子,都是兩個大小絕色。
此時程豔卿又掀開車簾子,看了看外麵,神色有些緊張。
本來蕭力要來下河鎮,是他這個府尊大人的公務,可是在蕭琳知道了後,鬨著一定要跟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