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剛踏進正廳聽見那裴曦被綁在了柱子上,嘴裡叨逼:“你們小姐跟太子殿下退婚,何必把我給扯進來呢?我就想好好地賭幾把,最後卻要被殿下給記恨上!”
秦婉緩步走到主位坐下:“知道會被他給記恨上,你方才在外頭那般呱噪是何道理?”
“那不是現在才想明白嗎?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給五百兩太虧了,一千兩!不,一千五百兩!我以後可是被太子記恨的人。”裴曦一臉見錢眼開的表情。
秦婉知道他在外頭養了一幫子人,裡麵有老弱婦孺,他這個叛軍頭子就是個窮逼。那個賭坊也是他們的聯絡點,侯爺借著裴曦這個紈絝的名義,變賣了家產,通過賭坊送出去,養活了那麼多人,也是可敬可佩!
秦婉如他所願又拿出三張銀票,在他眼前揚了揚,伸手到他的衣襟上,聽他緊張叫:“你剛才說的,男女大防!你這是要乾什麼?”
“那種場麵話,你也信?”秦婉笑得雲淡風輕,十分放肆。
哎呦,就說嗎!彆看他嘴巴老三老四,其實就是個雛兒,秦婉掏出帕子,在他額頭壓了一壓,替他擦了汗,帶著柔情蜜意:“那不過是推托之詞,比如一個姑娘被個七十歲的老伯救下,那就是感謝恩公搭救之恩,若是被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君所救,恐怕就是以身相許了!這下你懂了嗎?”
秦婉這幅表情,加上她的帕子帶著股香味兒,裴曦渾身汗毛都要輸起來了,偏偏這個女人還不肯放過他,看她伸出了柔嫩雪白的手,扯開了他的衣襟,塞進去:“三千兩,好不好?”
裴曦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蘊含怒氣,秦婉太了解他,還是欠點火候,還不夠,再添把火?
裴曦很快理智戰勝了情緒,山上糧食不夠了,侯府也捉襟見肘,這三千五百兩,他確實不該收,可不是實在沒錢嗎?大不了能不能找個機會?裴曦也想不出自己能還她什麼?要不全當借的?
裴曦換了個嘴臉,吊兒郎當:“你彆胡來,我可不賣身!”
好沒趣,還是沒能戳破他的皮,秦婉用自己的小手指,指甲劃過他的臉,在他耳邊說:“
說不賣,多數是價出得不夠,雖然我現在還不想買,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多少價才肯賣?萬一哪一天有這個想法了,也能來找你啊!”
裴曦一雙眼睛越發顯得幽暗,一瞬間好似要暴起,哦吼!差不多了,看他到底要怎麼樣?
沒想到轉瞬之間,對方那雙風雨欲來的眼,波光流轉,水潤瀲灩,他咬住了嘴唇,又是一副紈絝子的模樣,好似天人交戰,糾結很久之後,才下定決心:“沒有十萬兩,我不賣!”
係統跳出來:“宿主,你確定這是你心心念念的夫君?我怎麼看你是來尋仇的?”
“乾嘛?我逗我男人,你有意見?”
“沒意見!”係統閉嘴,不理解這個女人幾輩子奔波,才得以回來,回來之後卻這幅調調。
被係統一打岔,秦婉沒了繼續調戲的心情,再說了也彆再逗他了,難為他這般發怒又收起怒氣,秦婉笑:“不貴!等我想買再找你!”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秦婉揮揮手,讓人解開繩索,珠兒雀躍地問:“姑娘,黃連湯好了,要不要端過來?”
剛剛被解開繩索的裴曦,躥到了椅子上,蹲在上麵,手裡捏著秦婉給的銀票:“這位小姐姐,你家小姐已經放過我了,黃連湯就不用了!我身虛體寒,黃連大寒,灌下去就沒命了!”
珠兒張嘴一臉驚訝:“你年紀輕輕,怎麼就腎虛了呢?多吃點六味地黃丸?”
裴曦從椅子裡跳下來,指著珠兒叫:“小姐姐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我腎虛?”
珠兒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恍然:“難怪你吃喝賭都愛,唯獨不逛花樓!原來?”珠兒替他可惜。
裴曦一臉羞憤欲死,秦婉安慰他:“彆怕,彆著急解釋,我信你,你不虛,那個價格不變。”
“我才沒有腎虛腎虧,我是真漢子!”裴曦嚷嚷,立刻把銀票收進自己懷中。
踏進的門檻的定遠侯裴遇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話,老臉通紅,苦大仇深,走到裴曦身邊,馬鞭抽過去,裴曦哇哇大叫。
“裴世伯!”秦婉行禮。
“郡主有禮!讓郡主見笑了!”定遠侯還禮說,“今日之事我已全然清楚,還請郡主諒解小兒的荒唐。”
“世伯,不必客氣!
”
秦婉一臉正直,邊上裴曦一臉不屑,隻聽侯爺道:“混賬!還不給秦姑娘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