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用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很無辜地看著裴曦:“夫君,怎麼了?”
誰說夫君不能坑了,某人當初摸都不給摸,一副假正經的樣兒,現在麼?
裴曦看著那塊搓衣板,皺著眉頭,撇著頭,問自己為什麼要喜歡上這個壞女人?師傅說得對,聰明的女人都壞。
壞是壞,可是真香真甜,真喜歡,裴曦聽秦婉在那裡說:“算了算了,跟夫君開玩笑的啦!”
秦婉彎腰要收回搓衣板,被他給搶了過去:“說到做到!”
放在地上,咬咬牙,他連板子都挨了,這一點算什麼,再說了,往上一跪,滿臉委屈,仰頭看著秦婉:“娘子,我心悅你。”
這貨慣會裝的,秦婉緩緩蹲下,伸手摸著他的臉,探過頭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夫君,我也心悅你呢!”就是不叫他起來。
這個話到底是不是全然真的,裴曦不計較,這個狠心的女人就是不叫他起來,裴曦一把將她拉過反身坐在搓衣板上:“嗷嗚!”他忘記了自己的屁股沒有完全好,坐在搓衣板上,上頭還加了個媳婦兒,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秦婉拉他起來,好不容易好些的屁股又傷著了吧?
這下完了,原本不過是玩笑,現在玩笑開大了,扶著他坐在床上,裴曦皺著眉頭喊疼,上了床,進了被子裡,探出的腦袋,全然都是委屈。
秦婉掀開被子也鑽進去,往他身邊蹭:“好了好了,夫君不哭了。是娘子的錯,怪娘子開玩笑開過頭。”
“誰哭了?”裴曦轉過頭不睬她。氣死人了,現在疼成這樣,要是再辦那事兒肯定不成了。好不容易?裴曦不高興。
秦婉撐起來,將他的腦袋抱在胸口,就跟揉個球似的,揉著他的頭:“夫君不要傷心了。娘子錯了。”
裴曦的頭靠在某人軟綿綿的地方,氣血上湧,拉著秦婉,甕聲甕氣:“你躺下來。”
“哦哦!”秦婉立刻躺下去,和他臉對臉。
裴曦問她:“你真覺得今天是你不對?”
“對啊!都怪娘子做事沒有分寸。”秦婉一直屬於認錯特彆積極。
裴曦想著老李說的話,要想夫妻之間感情深厚,讓娘子在房裡不要拘謹
,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裡:“那娘子不如補償一下為夫?”說著將她的手往下拉……
秦婉自認不要臉,一直以為自家夫君還算很要臉,沒想到男人不要臉起來……
秦婉洗了手出來,裴曦讓她側過身,背對著他,他伸手過來,貼著她摟著睡,秦婉伸手擰了一把著貨的腰,他探頭咬了咬她的耳垂:“娘子,好香!”這些可算是舒坦了。
*
過年過節是對那些有錢人來說的,那些連一口飯都沒得吃的人,有個地方給飯吃,有活兒肯定乾。秦婉也沒必要管什麼過年過節,乘著馬車來到貢院這裡的客棧。
第一個客棧已經裝修完成,原本被她請出去住其他客棧的舉子被接了回來。
舉子們跟著她往裡走,這個客棧的概念,就是那種膠囊旅館的想法,結合了貢院的號房的一些做法。拉開布簾,裡麵四尺寬,七尺長的一個空間,比那貢院號房要寬敞很多。早上起來把被褥收到裡麵,前頭的床板往上抬,擱在上一個凹槽上,剛好就是做書桌可以溫習寫字。
這些舉子家境貧寒,怕時間上耽擱,早早地出發,來早了之後又舍不得那麼幾個住宿的錢,之前的這種客棧就是個大通鋪,好些人混在一起,又臟又嘈雜。
現在看見每個人有這麼一小格子,雖然還是不免吵鬨,可好歹布簾一拉就看不見人了。晚上睡覺也不會跟彆人混在一起。
秦婉在家裡管事的帶領下,往裡走去,裡麵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堂屋,前邊一排放著一個爐子,上頭燒著開水,邊上桌子上,有茶杯和茶葉。
聽那管事跟舉子們說:“每日辰時開始供應早餐,早餐一個饅頭一碗粥,巳時就沒有早飯了。隻有茶水,各位舉人老爺,要是覺得房間裡不夠明亮,也可以來這裡從巳時看書。午時,這裡有麵條和飯,十文錢一位。兩菜一湯,晚上也是如此。”
“那一天多少錢呢?”
“一天三百錢。”
那舉子略微興奮:“這個價錢,跟之前的大通鋪沒區彆啊!”
邊上的管事說:“怎麼沒區彆?郡主說了即便是長住,半個月洗一次被褥,還有邊上,你們去看,還有洗澡的地兒,雖然另外要出三文錢,不過熱水足夠你
用。還有,衣服你也可以讓咱們這邊的人洗。這樣您讀書隻管讀書,不用去多想其他了。”
那些舉子看,雖然要收錢,可價格低廉,倒是什麼都考慮到了。一下子舒心起來,其實來了京城每天為了一頓飯發愁,還有大通鋪裡總有人手腳不乾淨,偷雞摸狗,很是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