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在那裡說:“小姐,那我去找個人來帶小姐和姑爺上山?”
“不用了,我們自己走走。”裴曦讓楊伯離開。
裴曦讓楊伯離開,秦婉還在那裡說:“阿曦你等等,我去拿點東西。”
秦婉拎了個包出來,裴曦將包替她拿了,把小狐狸帶上,騎馬往後山去,到了山腳下,將馬拴在下頭吃草,兩人沿著山間新開辟了一條石階一丈寬的道兒往上。
這個山道估計可以用讓人抬著轎子上山,季成運考慮得真周到。
裴曦貼在秦婉耳邊說:“剛才我那裡接到飛鴿傳書,季成運已經在這個道觀裡了。”
“他還真是主次不分啊!他爹都這樣了,還有心思搞這個?”
裴曦伸手在秦婉的腰上捏了一把:“什麼叫還有心思搞這個?胡說什麼呢?”
秦婉連忙糾正:“我不是說他搞女人……”一想季成運的目的是自己這個女人,唉……又說錯了。
又被裴曦給掐了一把,秦婉瞪他:“身上全是你弄出來的痕跡了,還想乾嘛?”
兩人攜手拾階而上,正在道觀,觀星台上的季成運遠眺之下看得清清楚楚。秦婉拖了大半個月才過來,昨天夜裡皇帝又發了一次病,半邊身體已經不能動了,按理說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外出要守在皇帝身邊,秦婉這裡他也擔心夜長夢多,不知道會生出什麼幺蛾子。抽了空,快馬而來,務必要速戰速決。
山道上,秦婉拿著自己的水囊喝了一口,遞給邊上的裴曦,裴曦和她共用一個水囊。不知道說到什麼好笑的事,秦婉伸手捶了一把裴曦的肩,裴曦往上躥了兩步,秦婉跟著上來,到了道觀門口,兩人站在道觀門口的觀景台,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甚至聲音能順著風傳過來。
秦婉:“這條山道和道觀好新啊!”
“估計是剛修的吧?”
“倒是比咱們的莊子,更加風景好些。畢竟從這裡望出去,視野開闊,山上的風更大些。我看咱們以後也找一個這般的所在,你也彆整天想著京城的熱鬨,隱居也不錯。院牆上種上荼蘼,院子裡桃花杏花梨花,還有牡丹芍藥,春日裡姹紫嫣紅,夏日裡坐在這裡喝茶乘涼,蔬果
自己種,好過世俗煩憂。”秦婉眉眼含笑。
“我聽你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若是想在莊子裡住一輩子,咱們就住一輩子。”
秦婉靠在他身上:“傻不傻?也沒說不出去,我們可以半年出去遊山玩水,半年在山上看花開花落。”
兩人你儂我儂的話,深深刺痛了季成運的心,不知道秦婉貼在裴曦的耳邊又說了什麼話,裴曦一把將她抱起:“敢取笑你家夫君?”
“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山裡都沒人影。”
“傻子,興許道觀裡有人在上頭看著呢?”
這話讓季成運一驚,卻見秦婉話雖這麼說,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她被裴曦放下,裴曦拉著她:“咱們去山頂看看?”
“嗯!”
季成運跟隨著他們的目光往上,他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強硬拆散他們,否則依照秦婉剛才對裴曦的態度,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把心給自己了。
秦婉腳步輕快,裴曦吹了個口哨,小狐狸奔下來,扒拉在秦婉的腿上,仰頭看了她兩眼,又往上躥去,裴曦一驚一乍:“阿婉,那裡有隻鬆鼠。”
“真的呢!”
裴曦揉著頭:“可惜我不會武功,抓回來給你養?”
“讓它在山林裡自由自在不好嗎?為什麼要抓到籠子裡關起來?”
“嗯!”
兩人的聲音漸漸消失,季成運靠在觀星台的柱子上仰頭看天,他也不想將她關在籠子裡,是她逼他的。
秦婉和裴曦一起上了山頂,從山頂往下再看,道觀的布局就能看個大概,這個道觀就是個糊弄人的玩意兒,除了前麵做了個殿之外,後麵算是彆有洞天,這個金絲籠不負豪華之名。
秦婉拿出一包糖果,撿出一顆塞在裴曦嘴裡,裴曦對甜膩膩的東西,不太喜歡,媳婦兒給塞的不能不吃,隻能用牙哢哢地咬碎,還沒等秦婉把糖放進包裡,他已經把糖給咽下了。
秦婉看著他滾動的喉結,掐他:“誰叫你吃下去的?”
“那不是你給我吃的嗎?”
“我讓你含在嘴裡。”
“不是,你給我顆糖,你還管我怎麼吃啊?”
秦婉氣得往下走:“我想自己吃。”
“自己吃,你塞我嘴裡乾嘛?”裴曦
靈光一閃,立馬求饒,“娘子,我再吃一顆,你來!好不好?”
“錯過了就沒了。”秦婉快速往山下走。
“娘子彆走嗎?”裴曦一路纏著她,兩人吵吵鬨鬨下了山去。就是小夫妻倆遊山玩水,沒心沒肺的樣兒。
莊戶人家歇得都早,天一黑,就吹燈拔蠟,躺下睡覺,他們這個院子裡,就裴曦和秦婉的房裡還有燈火。到了二更天也吹滅了蠟燭。
鄉下沒有更鼓,沒有巡防,除了村裡養的狗,會叫幾聲之外,沒有彆的聲音。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翻越進了院牆,打開了大門,一溜兒八個人進來,為首的那一個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幾個人分彆潛入了幾間房,對著床上一頓亂砍,卻發現沒有預想中的掙紮,等反應過來,發現床上躺著的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體。
幾個人剛剛退到院中,黑暗中用銀光閃過,還未反應過來,有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不好,上當了!”其中一人說道。
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一個火把亮起,照耀之下,裴曦站在那裡,秦婉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今夜就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