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號稱被滅門的裴家四十口人,裝成扶著靈柩回鄉安葬的富商。
剛好一個棺材裡麵還能放下不少好東西,老老少少在一起也算正常,畢竟老少都要回去為長輩守孝。
一路奔波,路上若是在野外做飯,秦婉還卷起袖子一起乾。
秦婉幾個世界輾轉,做菜有一手,她又沒架子,大鍋菜一起燒。裴曦的幾個下屬都喜歡這個夫人。
“夫人,您合該是我們山上的人。山上好多兄弟還在擔心,說您嬌滴滴的不好伺候,現在看來壓根不用擔心。”
裴曦喝著疙瘩湯,吃著餅子,站在自家娘子邊上:“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媳婦兒。”
“是啊!難怪頭兒山上那麼多姑娘,一個都看不上。”
裴曦一口湯噴出來,秦婉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怎麼喝湯這麼不小心啊?”
“沒事,沒事!”裴曦心頭卻惴惴不安,沒事才怪,她要是晚上不收拾他,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自家媳婦的醋勁兒他是領教過的,沒影兒的事,她也要給鬨騰一番,美名其曰增進感情。
傍晚到達邊上的一個城鎮,如今外頭兵荒馬亂,這般帶著家眷跑的人家不多,不過扶著靈柩回去安葬也是沒辦法的事。
難得秦婉也一身白衣,從車上下來,頭上鬥篷罩著,站在裴曦身後,低頭斂目,好似聽話的小媳婦。
等要好了房間,裴曦帶著她進了房。秦婉這才伸手擰住裴曦的腰裡的肉問:“來告訴娘子,山上有多少姑娘看上你了啊?”
“娘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壓根不看姑娘。”裴曦連連討饒。
要不是珠兒過來說讓他們去吃飯,秦婉還要掐一把裴曦才算是讓自己舒坦了。
原本想要夜裡好好拷問拷問他,未曾想一封飛鴿傳書,裴曦不得不離開,離開之前還在那裡細細安排,仿佛她這個媳婦乾啥啥不行似的。
“去吧!這裡一切有我!”秦婉拍胸脯保證,她要是這些人搞不定,那也不是她秦婉了。
王牤子打了幾場勝仗,開始飄了。居然開始跟裴曦爭起地盤和勢力來,他這一路掠過來的那些錢財看起來是不想保住了,秦婉鼓勵自家夫君加油,揍這個王八羔子
。
夜裡她和衣而睡,她得保護珠兒環兒她們,秦婉把小狐狸放了出去,讓它擔任警戒之責,果然還沒到二更天,小狐狸悉悉索索地開始劃拉門來,房頂上輕微的響動也讓她確認,確實有人來了。
秦婉推開門打算一展拳腳,沒想到裴曦留下來的人已經跟他們纏鬥在一起,梅花急匆匆地過來護在她身前:“少夫人莫慌,一切有我呢!”
啊!這?她不去管瑟瑟發抖的岑表姐,來管她嗎?秦婉一想,梅花從來沒有見她露過身手,她肯定還是把自己當成最重要的人。秦婉走到岑家表姐表上,把一家五口女眷全部集中在一起,萬一有什麼也能護著。好吧!不用她出手,有梅花就夠了。
裴曦留下的也是他的精銳,已經把賊人擊退,梅花:“不如一起睡在少夫人的房裡?”
“也成!”秦婉說道,接下去睡一起,要是遇到再嚴重一些的情況,梅花對付不過來,她也能上。
除了梅花和秦婉,其他三人嚇得臉色蒼白,秦婉和梅花給她們倒了茶,梅花十分自信說:“你們彆怕,這麼點小蟊賊,我們山上隨便哪個姑娘都能對付。等上了山,我教你們拳腳,以後你們就能靠自己跑了。”
“學功夫是不是很累啊?”
“累是累,但是你們也彆擔心,不是咱們頭兒那種厲害功夫,兩三年也就行了。”
珠兒托著腮:“我們姑爺很厲害嗎?”
“那當然,頭兒的功夫是山上頭一份兒的,所以山上好多姑娘都喜歡他呢!”
“喜歡表弟?”岑家表姐還沒鬨明白。
秦婉抱著表姐的胳膊:“阿曦長得好看不?”
“好看!”
“他還武功卓絕,年紀輕輕統領那麼多人,你覺得他厲害不?”
表姐這才恍然,原來自家表弟不是個紈絝,原來?
“就是啊!表姑奶奶,咱們頭兒可是個大英雄。”
秦婉躺在那裡側著身體問:“有哪些姑娘喜歡你家頭兒?”
“那可就多了。”
“比如?”秦婉笑看著梅花。
梅花隻知道少夫人跟頭兒感情好,而且少夫人特彆大度爽朗又直率,頭兒也說讓她對少夫人知無不言。那她就說了:“那個杜雪雁姑娘,她爹爹可是名將杜將軍,因為
平野溝一戰獲罪,咱們頭兒將他一家救了回來,雪雁姑娘是將門虎女……”
在秦婉的誘導下,梅花把幾個山頭上愛慕裴曦的姑娘一個個都掰了一遍,秦婉數了數,好家夥,家庭背景不錯,本身又不錯的姑娘都有十來個,彆說還有一堆小野花了。都不用選秀女,某人直接可以開後宮了啊!
梅花補充一句:“少夫人莫慌,我們頭兒對那些姑娘沒有任何表示。”
若是以後要開國,後宮聯姻也是一條道路,裴曦肯定不樂意,可不代表沒有人打這個主意,上輩子他們之間敞開心扉很晚了,那個時候大勢已去。現在則不然,有了她的錢,裴曦定然勢如破竹,想要搶占裴曦後宮最佳位置的人可不少,甚至跟京裡的那些貴女看上她當初的太子妃之位一樣,都覺得她一個沒有依仗的孤女,能頂個屁用?把她當成個沒用的廢物呢!
趁著裴曦不在,她該怎麼讓這群人明白一些道理,她是這個地盤的主人,容不得彆人侵犯呢?不如?
接下去的幾天,大家不知道秦婉是怎麼了突然就懨懨的,怎麼都打不起精神來,看上去整個人都很倦怠,窩在車子裡不出來。
岑家表姐上車:“阿婉,你莫不是有了吧?”
秦婉皺眉不解:“有什麼?”
“有喜了啊?傻子,平時若是夫妻恩愛,若是月信不至,不就是有孩子了嗎?”
“應該不是吧?興許是水土不服。”
“也有可能。”
馬車又走了十來天,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春末時節,山中樹木參天鬱鬱蔥蔥,秦婉坐在車裡,掀開了馬車窗簾,看遠處山頭在雲中,景色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