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看見裴曦站在那裡,笑看著她。她立馬快步走過去,撲到他身上,好生委屈,眼淚都要掉下來似的:“夫君,你可算回來了。今天,人家嚇壞了呢!”
所有人都想要揉自己的眼睛,方才是誰狂妄地把人給打趴下,一招斃人性命的?這會兒,委屈地跟什麼似的?還有沒有天理?
秦婉在裴曦脖子裡蹭了蹭,裴曦很少人前抱自家娘子,臉不免紅了個通透,輕輕咳一聲:“小江!”
“頭兒!”
“通知相關的人,去聚義堂等候,待我先送少夫人回家。”裴曦說道。
“是!”
裴曦半摟著秦婉,柔情似水:“不怕了,夫君回來了,送你回家。”
不是!將軍不會真以為他媳婦嚇壞了吧?睜眼瞎嗎?他這個媳婦能被嚇壞?
裴曦摟著秦婉一路回了家,送她進了屋,把門一關,將她壓在門背後,低頭吻住了紅唇,分開之時,裴曦滿臉紅暈:“等我回來!”
秦婉摟著他的脖子:“等下,將軍在上。”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賴皮。等下幾個兄弟要過來吃飯,你和娘多準備些吃食?”裴曦捏了捏她的鼻子,拉開門出去。
秦婉送裴曦出門,抱著白狐站在院裡。裴夫人再見自家端莊穩重優雅又可親的兒媳婦,腦子裡總浮現出那個彪悍的形象。
“婆婆,阿曦說等下帶他的兄弟們過來吃飯,我跟您一起做飯。”
家裡的幾個姑娘婆子一起忙碌起來,整治酒席。秦婉在那裡切著乾絲,聽裴夫人問:“阿婉,你是不是沒懷上?”
“我避孕呢!這些日子一直都動蕩不敢懷,等明年夫君這裡形勢明朗了再懷也不遲。”
“那個避子湯多吃不好。你說的又有道理。”
秦婉抿嘴一笑:“我吃的避孕藥,沒什麼毒害。您放心吧!”
“那就好!”
裴蘊過來抱著秦婉腰:“好嫂嫂,你太好了!”這個氣幫她出得可真暢快。
秦婉戳了戳她的腦袋:“我不過是借著這個事情立威,就是我不給你出這口氣,你哥哥也會幫你出這口氣。”
裴曦踏入聚義堂,掃了一眼在座的人,坐到主位問:“李將軍怎麼不在?”
眾人愕
然,那不是被你媳婦打趴下了嗎?有人咳嗽一聲:“將軍,李將軍可能還要緩緩。”
“把他給我抬過來!讓他躺在這裡聽。”裴曦俊臉一寒。
幾個人麵麵相覷,老李說了一聲:“還不快去!”
那李三被抬進來,放在地上,他渾身骨頭疼,而那處已經腫得如塞下了一個蘋果,根本觸碰不上,都不知道退了腫之後還能不能用。
裴曦低頭,他媳婦最愛的招數,他真的要好好跟她說說,彆整日盯著男人下三路下手,這也太那個啥了!好歹她是個名門淑女。
“人都到齊了,我就說說這次剿滅王牤子的事。”裴曦拍了拍手,外頭幾個士兵捧著一連串的盤子上來。
裴曦打了個響指,上頭的布被揭開,一個個人頭露了出來,從王牤子到他手下的親信,一個都沒放過,他一腳把王牤子的腦袋踢到李三的身邊:“好話不聽,讓他不要濫殺無辜,當爺的話是個屁啊?”
裴曦蹲下,看上去是抓了王牤子的頭發提起那個腦袋,看似對著王牤子的腦袋說:“說你兩聲,就鬨著要反出去。爺當你手裡有兩下子呢?卻原來是這麼個弱雞,你那個大營就沒有個好好防守的,爺進去提著你的腦袋出來,就用了半天功夫。沒本事,脾氣還那麼大,不死你,死誰啊?”
王牤子的腦袋就這麼懸在李三的頭上,那股子腐爛氣息,哪怕李三渾身作痛,都要連連作嘔,裴曦這些話完全是說給他的聽的。此刻他隻能蜷縮在那裡,連個屁都不敢放,想想秦婉的恐怖,再看看裴曦弄死王牤子的恐怖,自己隻要有一點點反心,恐怕就會被立刻撲殺吧?
裴曦把王牤子的人頭,放在李三的腦袋邊上,站了起來走到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麵前,低頭問他:“老吳,聽說你想把你的杏兒給我做妾?”
老吳頭上冒出了汗,就算之前有這個想法,現在他不敢想。少夫人過來的時候柔柔弱弱,他當然想,可今日一見,那少夫人,殺起人來不眨眼,女兒進後院凶多吉少。
“我原本沒想過你老吳也是個滑頭,可你要把女兒送給我,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老吳啊!軍需物資,山上養那些百姓的錢,可都是我砸鍋賣鐵把侯
府給掏空了,從我娘子那裡又拿了她的嫁妝而來的,小江天天讓大家省著點用,就是為了讓大家能夠安穩過冬。你居然還敢貪墨?還敢在山下養外室?”
裴曦走回去坐在位子上:“來人,把他那個外室給我帶進來!”
外頭一個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的婦人被帶了進來,哭哭啼啼跪在廳內,裴曦又招手讓人拿來了賬冊,扔到了老吳的身上:“自己看!”
老吳跪了下來:“將軍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的份兒上……”
“打住!”裴曦伸手,“你那叫忠心耿耿?彆惡心人了。讓刑堂審吧!”
刑堂的老李站起來抱拳:“是!”
裴曦走到杜將軍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老杜啊!論忠心耿耿,你算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