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的來到了四月底。
這日晚上,張秋瑞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從星城郵寄過來的,當她看到信的內容後,她麵色大變,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秋瑞,你怎麼了?”一旁的胡梅見張秋瑞麵色凝重的突然站起來了,她關切的問道。
張秋瑞的手微微顫抖,信封被她緊緊攥在手中,仿佛那薄薄的紙張承載著千斤重的消息。
“家裡頭出了點事情,我現在急需打電報回去。”張秋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安。
這封信是張明琪給她郵寄過來的,說她前段時間去看望李心的時候,李心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醫院的醫生說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李心有一股信念一直支撐著她,昏迷的時候,時常的念著電影兩個字。
張秋瑞知道,她把《星運裡的錯》拍攝成電影的事情已經寫信告訴了李心。
李心一直想著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和未婚夫的故事被搬上大銀幕,這不僅是她個人的願望,也是他們之間愛情的見證。
張秋瑞深知,這不僅僅是一部電影那麼簡單,它承載著她和她未婚夫之間共同度過的那些難忘歲月。
“辦公室的門都鎖了,發不了電報了。
但是田狀狀他們宿舍還有一部電報機,我們去哪裡打,走我陪你去。”胡梅一聽秋瑞家中出事情了,又很急的樣子,知道應該不是小事,便主動陪同。
“我也陪你去。不過先把電報表填寫好,我們再去。”李紹紅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神色認真地補充道。
這個年代的電報,是四個數字對應一個字的,有一本厚厚的電報碼本作為解碼工具。
寫好數字對應的字,再由專人通過電報機將這些數字敲擊成電信號,發送至遠方。
整個過程就是像是摩斯密碼一樣。
不過,這個年頭,發電報價錢貴的很,一個字四分錢,往日不是急事都是寫信聯係,要是遇上特彆緊急或者重要的事情,才會舍得花費這個錢的,並且還是說重點,幾個字或是十幾個字發一封電報的。
等張秋瑞填寫好電報內容,仔細核對過每一個數字與對應字符的準確無誤後,她們這才往田狀狀他們宿舍跑去。
張一謀知道張秋瑞家中出了事情後,他連忙打電報發送。
因為,學生發送的電報基本上都是張一謀打的,雖然一年沒個幾次。
張一謀一邊打一邊念出來:“堅、持、住,電、影、等、五、月、底、上、映。有、急、事、電、報、聯、係。”
“就這幾個字嗎?”張一謀打完所有電報的字後,朝張秋瑞問道。
“對沒錯。如果這兒有我的電報,麻煩你們及時告訴我。”張秋瑞點了點頭。
“秋瑞,你家不是出事了什麼急事嗎?怎麼這.....。”胡梅聽到張一謀打電報念出來來的內容,這似乎和家中出了急事回電報似乎不相乾的。
“你們不懂,以後就知道了。”
........。
然而,就在張秋瑞給張明琪回完電報之後,在教師的辦公室內。
一封遠洋國際電報從遙遠的彼岸翩翩而至,封麵上赫然印著“邀請函”的字樣,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電報是來自法國,收件人竟是張秋瑞。
第二日後,司徒趙敦來到辦公室,他看到電報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好奇。
他緩緩走近,輕輕拿起電報,仔細端詳著封麵上的“邀請函”三個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臟激動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他拆開電報,一字一句地閱讀起來。
等司徒趙敦看完之後,先是一臉不可置信,隨即激動的大喜喊了起來:“鄭老師、趙老師,天大的喜事啊!大喜事啊!”
“司徒老師,什麼好喜事,看把你喜的這樣子了。”鄭國蒽看到司徒趙敦一臉激動的樣子,他頓時好奇的問道。
“之前張秋瑞同學不是拍攝一部電影嗎?我們觀影之後,張秋瑞同學找到我,讓我以我們學校的名義,拿著這部電影參加了三十二屆戛納電影節的參選的。
昨天戛納電影節組委會的發來電報,《星運裡的錯》入選了主競單元賽了,邀請劇組五月十號,參加開幕式。”司徒趙敦激動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什麼?”
“這不可能吧?”
謝菲和鄭國蒽他們一聽,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不可能的。
因為往年國內也有影片去參加國際三大電影節的,隻是每次都不例外,都沒有入圍主競賽單元,更彆說獲獎了。
鄭國蒽和謝菲兩人的眼神中閃爍著驚訝與難以置信。
“是真的,我反複確認了電報內容,確實是《星運裡的錯》入選了。”司徒趙敦用力點了點頭,手中緊握著那份珍貴的電報。
“這部電影不僅代表了張秋瑞個人的才華,更是我們學校乃至整個國家電影界的一次突破。”鄭國蒽也激動了起來。
“這太不可思議了,張秋瑞是怎麼做到的?沒想到竟然能打動戛納的評委們。”謝菲頓時不可思議的道。
“這事情必須上報上去。
能夠入圍主競單元賽,先不說能夠得獎,國內這些年來,這還是第一部電影入圍了戛納電影節主競單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