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叫林夜是吧？”
在指導白骨一號訓練的過程中，
老頭問林夜。
“是的，老師。”
“林夜，你認為劍術是什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
對從未拿過劍的林夜來說，這個問題有些陌生。
但既然老頭問了，他還是得回答。
“嗯，既然叫劍術，那應該是用劍使出的‘術’吧？”
“嗬，真是符合你小子風格的簡單想法。”
老頭仿佛預料到了他的回答，點了點頭。
但他並沒有皺眉，也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
反而，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讚賞。
“你說得沒錯，不用想得太複雜。劍術就是使用劍的技巧，僅此而已。”
老頭的教誨並非針對白骨一號，而是針對林夜。
林夜明白了。
老頭是想通過他，徹底解開他心中的“遺憾”。
老頭打算把傳授給骷髏兵的“術”，也同樣傳授給他。
這樣就能完整地傳承他的“全職”了吧。
從他用奇怪的大法改造林夜的骨骼時，林夜就應該想到這一點。
“來，拿起那根木棍。”
林夜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
“握住。”
“握住……要怎麼握？”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想得太複雜。用你認為最舒服的姿勢握住。”
雖然有些疑惑，但他還是照做了。
“握好了？”
“握好了。”
“好，用儘全力揮舞看看。”
“這樣嗎？”
呼！呼！
林夜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
一個從未學過劍術的菜鳥，最純粹的揮砍。
“就是這樣！做得很好。”
“啊？”
林夜歪著頭。
這老頭在開玩笑嗎？
這也叫好？
難道是因為他是天才，所以無法理解？
在他自己看來，
不，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極其笨拙的“劈砍”。
‘他真的是頂級導師嗎？’
就在他心中剛剛建立的信任正要崩塌的時候，
老頭開口了。
“看看你右手的握劍姿勢。怎麼樣？大拇指穩穩地向上，其他四個手指用力固定，對吧？
還有你揮劍的動作，從右側兩點鐘方向到左側八點鐘方向揮一次，
再從左側十點鐘方向到右側四點鐘方向揮一次，是這樣對吧。”
老頭用語言描述著林夜的動作。
“我沒有教你任何東西。你隻是根據你對‘劈砍’的理解，用你認為最帥氣、最舒服的姿勢揮劍。而這種理解，源於你生活中所有關於‘劈砍’的經驗和感受。”
“……”
“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
“你剛才的揮劍，蘊含了你的人生。”
啊？
感覺像是在胡說八道。
雖然像胡說八道，但又感覺有點道理。
該死，他是不是精神錯亂了？
看到林夜張著嘴，老頭繼續說道：…。。
“那麼，我問你，如果你的‘劈砍’充滿了力量和速度，會不會更有威力？”
嗯？
這個嘛……
比起他那種揮砍方式，劍術大師使出的傳統“劈砍”應該更有威力吧？
比如劍道選手，
或者，武士。
嗯。
說實話，他也不太清楚。
“嘖嘖，你又露出那種愚蠢的表情了。任何‘劈砍’，隻要加上力量和速度，都會變得更強。
老虎無論怎麼揮動前爪，都能把兔子的五臟六腑拍碎，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解釋嗎？”
“啊？”
林夜似乎明白了老頭的教誨。
首先，創造屬於他自己的“劈砍”。
這種“劈砍”應該會考慮到他的生活習慣、體型等等因素。
然後，
不斷練習，提升力量和速度。
這樣，他的“劈砍”就會越來越強。
“看來你終於開竅了。”
“一點點。”
“那麼，你知道如果把這種‘劈砍’重複成千上萬次，達到極致會是什麼樣嗎？”
這次，老頭拿起了一把鐵劍。
這把劍並非現實世界中的劍。
而是老頭意念創造出來的虛幻之劍。
“看好了，這就是你和那個拿劍的亡者要學習的劍術。”
唰！
老頭握住了劍。
簡單而普通的握劍方式。
但林夜的心情卻一點也不平靜。
“呃？！”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仿佛泰山壓頂一般。
“所有‘術’都不需要複雜的理解。任何道路，隻要鑽研到極致，最終都會殊途同歸。”
“……”
“如果我像學者一樣鑽研所有‘術’，你覺得我能成為全職達人嗎？哼，簡直是天方夜譚！”
呼！
老頭的動作快如閃電。
迅捷的劍法。
林夜根本看不清。
他和老頭的境界差距太大，
他隻隱約能看到老頭“劈砍”了一下。
“紙上談兵沒有用！強化你的揮劍，強化你的‘劈砍’！不斷地改進！這樣，所有人都會以你的‘劈砍’為標準！”
林夜的心臟砰砰直跳。
他攥緊拳頭。
手心出汗，頭皮發麻。
屬於他自己的“劈砍”？
強大到足以成為所有人學習的標準“劈砍”？
光是想想就讓他熱血沸騰！
“來，揮劍。”
他和白骨一號本能地握住了劍。
呼！呼！
正式的訓練開始了。
“不停地揮劍。不斷地揮劍，找到最舒服、最快速的動作要領。”
“是！”
他儘情地揮舞著手中的劍。